三房院里,齐氏一早被外室气的头昏,又听府里遭贼,只觉头沉胸闷,强打精神,让人去各处清点财物有无遗失。
忙活好一阵,才想起宋南絮还在外头坐着,又让其说了遍事情原委。
宋南絮还是按照之前一套说辞,还说那人武功高强,飞檐走壁。
齐氏早就听赖嬷嬷回过话了,视线落在宋南絮身上,粗布麻衣也难掩窈窕,脂粉未施却无碍美貌,正是花骨朵般的年纪······
钱丰什么性格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刚才院里才发卖的姿容女子不抵这丫头一半,他都如珍似宝的护着。
只怕是撞上这丫头,色心又起,假借带路的由头,又要行不轨之事,这才将人带到那少有人走的假石园里。
宋南絮说完了,见齐氏捧着茶不说话,视线却从未离开自己。
难道起疑心了?
好在里头问诊的府医出来回话,这才救了场。
“三夫人,三爷没有大碍,就是大腿拉伤,得卧床静养一阵。”
“那三爷怎么说不了话?”赖嬷嬷反问。
“这······是被人点了哑穴,方才施针过了,过几个时辰就能恢复了。”
哑穴?
宋南絮垂头皱眉,她可不会什么点穴。
所以之前钱丰突然倒地,又发不出声,是有人暗中相助?
武林高手,能飞的那种?
“近来清水县里不太平,没想到让你送个阿胶糕,倒出了这么多意外,算是我府里对不住你了。“
齐氏见她愣愣的,视线温和了些。
毕竟清水县最近也不太平,好几处大户人家都遭了贼,想来是真的找上钱家,恰巧被她撞上了。
“只能算我自己运气不好,不过这次来也是和夫人请辞的,多谢夫人这短时间对我生意的照顾,日后恐怕不能登门了。“
宋南絮知道今日这事一闹,钱家的生意不适合再做,而且也怕钱丰报复,便同齐氏长辞。
“为何?”
齐氏有些愕然,本还怕她知道钱丰的心思,同其他女子一样,想要捡了钱家的高枝。
哪想竟然要断了同自家往来。
宋南絮笑了笑,“我这月就要嫁人了,往后相夫教子时间不多,揽月斋的货供给就已经忙不过来,恐怕日后不能给贵府送菜了,还请夫人谅解。”
“那还真是可惜了!”
齐氏略作惋惜,却到底没挽留。
她既然愿意疏远,至少能表示她无心在这。
可富贵迷人眼,今日她不被这些钱财迷惑,不代表来日不会。
何况她自己男人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
她能主动避嫌,已是难得,想到这齐氏笑容真切几分,招了身边的丫鬟吩咐了一句。
不一会便捧了个小匣子来。
齐氏起身亲自接了过来放进宋南絮手里,“这是阿胶糕的银子,其余五十两银子答谢你替我家老爷挡贼,算是小小补偿。”
钱丰躺在里间听到外头的话,气的抓心挠肺。
对方如此戏耍自己,却还得了个好名声,一挣扎,两腿扯着疼的又是大汗淋漓。
“这怎么好意思。”
宋南絮嘴上推脱,却捧着匣子没再退回去。
钱丰那老色狗,五十两银子算恶心自己的精神损失费了。
“今日一别,再不知何日才能见到夫人了,望三夫人身体安康,万事顺遂。”宋南絮抱着匣子,盈盈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