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只管放心吧,这几日我带着人抓紧按您说的办。”吕良笑着应下。
“好,那就辛苦您了。”
“哪里的话,都是分内事。”吕良见她这般客气,慌忙摆手。
等马车驶出茶园,天已经完全黑沉,吕良也顾不得旁的,将其余人遣散,扛着锄头匆匆往屋里去了。
吕家住在那一排民房的头一户,是为数不多三开间带小院的。
“良儿回来了。”厨房里钻出个老妇人,见吕良回来,立马用手指着正屋里头,“你爹等你去呢!”
“娘,我知道了!”
吕良将锄头往廊下一放,便匆匆进了正屋。
屋里一个鬓角发白的老人躺在床上,一见吕良一双眼都光亮了起来,撑着身子要起来,“儿啊!老爷来了说什么没有?”
“爹,您慢些,老爷倒是没说什么,只说让您好好保养身体,等下回来了再来看您。”吕良两步跨上前,将老人扶坐起来。
“我,我听说来了个姑娘?”
“正是,说出来您都要不信,那宋姑娘长得如高门小姐,但是对茶园种种,那真是手拿把掐,今日这园里如何治,全是她一人的主意。”
“她的主意?老陈还未来?”
“陈伯还要上几日,老爷原本也是不同意的,但是那宋姑娘说的振振有词,说按她的法子,烧毁的茶树能保七成,您就说神不神!”
吕良说着话,浓眉舒展,笑意是藏都藏不住。
他爹为了茶园的事,直接急病了,谁不知道这茶园就同他的孩子一般。
“爹,你就好好把身子养好,来年这园子还得让您出力呢!”
“七成!!!”
吕兴旺一下坐直了身子,干枯的手紧紧捉着吕良的手腕,“真的,你没骗我,有七成?”
“我骗您作甚?您要不信,只管喊人来问!”
吕良说着话,眼底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
他爹为了茶园的事,直接急病了,吃不下,睡不好的。
谁不知道他对这茶园,比对自己这个亲儿子还要上心。
对方神色猛然一松,眼神虚浮在空中,唇瓣蠕了又蠕始终没有半句话。
吕良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扯了扯吴兴旺的的衣袖,“爹,您这是欢喜过头了?”
吕兴旺这才拉回眼神,笑了笑,“好,好啊······这姑娘真能救的了这茶园,我都要去给她磕上几个头,好······好······”
来时有三辆马车,因着半路让尹万利折回去接人,便只剩下两辆。
宋南絮便只能与吴管事同乘。
采蓝和宋南絮坐在车内。为了避嫌,吴管事同车夫一道坐在外头。
干了一日的活,此时软座还拱手让人了,吴管事一张脸也是黑透了。
你说这宋姑娘,她不好好指挥人,非要自己动手。
她动手就算了,老爷还跟着来劲了,合着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也要遭殃,真是造孽。
眼下还要颠簸个把时辰才能落地······
心里正埋怨的起劲,忽然身后的帘子被掀开,一张莹白的脸从车帘里探了出来,“吴管事~”
“宋姑娘又要做什么?”吴管事听到声都懒得回头,没好气道。
“给,我怕您在外头不好坐,把软垫给您拿来了。”宋南絮笑着将一个掐丝团枕递了过去。
吴管事听到此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