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养虎

是夜,微雨……

林府之中,对于林则空的死已经开始传入两位侯爷的耳中;与此同时,白暮由于对自己妹子白石的了解,他选择和聂陵亲寻找,找到惊林剑林则昌之后,三人也是小酌几杯。

这时有鸟儿趁着雨赶来,白暮对着阴沉沉的天伸出手,从御谏鸟的信封中得知了巡撰府之事。

聂陵见白暮神色不对劲,还以为是牙狼又有什么行动了:“怎么了长幕,御谏鸟传递了什么情报?”

“没,就是伏渡大人找我询问一下最近搜集到的情报。”白暮直接敷衍过去。

林则昌则是将刚刚他们三人尚未饮尽的半壶酒递给了白暮,白暮刚刚接过酒,林则昌就趁其不备,直接夺过了那信件;白暮正被林则昌搞了一个出其不意,聂陵也是没回过神来,林则昌已经退到一边。

“长幕,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居然会欺瞒于我……”林则昌看罢信件之后,整个人愤怒不已,他已经得知了自己的同族兄弟死于四凶孙劫之后,也得知了四凶大闹巡撰府的事情。

“我是怕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你接受不了,我正在想应该如何通知你……”白暮也是颇为无奈,他和聂陵一起劝了林则昌半天,不曾想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真是打得算盘落空……

“那就不该瞒我!”林则昌冲白暮大喊一声,死死抓着信件:“这些日子呢忙着处理牙狼,你可能不知道,伏渡大人因为案子,早已离开寰都好些日子了,最后是我亲眼目送他离开寰都的。

你骗不了我……”

或许是一种愤怒使然,在如此心情之下,林则昌纵身一跃,轻功踏瓦离开了白暮二人的视线……

聂陵这时拍了拍白暮的肩膀:“我去跟着他,你先回去,到时候咱们再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白暮只得点头,顿时开始后悔,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瞒着林则昌,毕竟他刚刚死了同族兄弟,这时候正是精神紧绷的关键时期,最为忌讳的就是别人的诓骗……

并且,即使是自己此刻瞒住了他,御谏使的情报系统御谏鸟数目庞大,林则昌总是要知道这个消息的……

白暮也只是一阵叹息,瞧着这夜的雨下个不停,觉得有一些心力交瘁。

他循着自己最为熟悉不过的路开始前进回府,随后想了想,决定改变方向去巡撰府瞧瞧伤亡情况……

等到了巡撰府,巡撰府外面可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三法司等官僚机构都想掺和一脚,同时也有几位王爷赶来此处“嘘寒问暖”,白暮也是插不进去。

正欲放弃,突然看到了徐楠和孙破,赶忙凑上前去询问情况。

徐楠神色阴沉,也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今天被四凶杀害的,都是自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明明当时凶手就在自己眼前,但是自己却没有能力为他们报仇。

反而是一个外人,拿着刀剑与三凶厮杀,力压三凶。摸着自己腰间的白琅剑,她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孙破与白暮交谈了巡撰府的情况,白暮也是告知了他们现在林则昌大怒的消息,白暮一阵叹息,总觉得林则昌可能会出事。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孙破顿了顿,询问白暮道。

“不清楚,聂陵已经去追了,我和则昌虽然也是多年的交情,但是对于这种事……”白暮暂时也是无从下手:

“只能等聂陵给我们带回他的动向了,希望他不要犯傻事才是……”

看得出来,徐楠和孙破都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大大受挫,白暮再想安慰也是无能为力,这种事情只能依靠他们自己想明白才行,别人怎么说怎么做终归都只是空口白话。

白暮回府,届时聂陵已经回来了,白石也是久违地喝昏了。

“醒酒汤你要喝点儿吗?”聂陵正在喂白石醒酒汤,她一身的酒气,明日她若是睡醒,免不了聂陵、白暮两人一通教训。

“算了。”白暮也是寻个椅子坐下,心里想着自己这不争气的丫头真是坏事,随后也是长舒一口气。

“怎么回来这么晚?路上拐弯跑去巡撰府了?”聂陵这话打开了话题,想必她也是已经从御谏鸟口中得知了今夜巡撰府的情况。

白暮点头应允:“巡撰府那俩,也是一顿受挫,听那孙上吏说,今夜的情形,若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宫执不出手,一时半会儿还不好搞定。”

聂陵起了兴致:“哦?锦衣卫北镇抚司?怎么宫执也掺和里面了?”

白暮将听闻到的消息一一告知,聂陵一边喂白石醒酒汤,一边分析情况。

“锦衣卫和巡撰府本身就是有些交情的,宫执的师傅周通和巡撰府前主吏鹤南归都是有些交情的。”聂陵分析道,随后再一次确认真实性地问:“只是他宫执今夜以一敌三,情况属实?”

“想来巡撰府那边不会骗我。”白暮也没有想过继周通之后还有人能够以一己之力力斗三凶。

“啧啧……当真了不得。”聂陵笑了笑,随后为白暮沏茶,并且问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宫执大人,到底是哪一派的……”

白暮凝眸,尤为不解。

“宫执大人,似乎不是我们一党的吧。”聂陵稍作思索,开始分析锦衣卫的格局:

“周通死后,锦衣卫群龙无首,接班人自然而然要落在他师弟季远泽身上。‘锦衣双雄’也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

只是说句实在的,这双雄的立场,那时候都是兴宗的人,兴宗现在驾崩之后,看情势的话,季远泽不出意外是归入了太后的麾下。

现在的南镇抚司海无涯则是前往东海,不问政事,换言之,就是不愿意在官场和那帮满是花花肠子的臣武将争斗一二,立场尚不明确;另一边,北镇抚司的宫执,似乎……听命的是当今皇上……

这么有能力一个人,太后居然没有拉拢到身边,反而留给了当今圣上,说实话,有点不符合太后的作风。似乎有点那种……”

白暮补充道:“有点那种,养虎为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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