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兰阁。
传话的男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老鸨在院里晒太阳,见他慌里慌张,脸上还挂了彩,不虞的拧眉,“不是让你去传话,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说······说过了,在······在路上······碰上了······”
“碰上了?”
“他正好进城,我去·····去问路就碰上了。”
“这么巧,怎么说?”
“那女人的男人生的又高又壮,一见我拿着她的肚兜,照着我脸上就是一拳,我把话撩给他了,也不敢等他回话,不过照他这么稀罕劲,可定会想办法凑银子的,嘶······疼死我了。”那人摸着腮上的淤紫气的直骂娘。
“别咧咧了,去后头擦点药。”老鸨甩着手绢将人打发走了。
能拿银子来就很好!
他这开门做生意的,朱氏要是一直不松口,他也只能托人去打听,回头万一是个什么贞洁烈女一头碰死在他柴房里,又要一笔银子打点,所以还必须得她自己熬不住开口求他去家里拿银子换人。
这人啊!为达目的,还是得使手段。
昨儿他使招了,今早朱氏就肯松口了不是。
“唔唔······¥\026 ”
朱氏靠在门扉后,听到话递到宋大山那儿了,激动的涕泪连连,用肩去撞门。
老鸨听到动静,示意人去开门。
门被打开后,朱氏一头从里面栽了出来,冲着老鸨摇头晃脑。
“让她说。”
老鸨抬抬手,一旁的壮汉就上前扯出朱氏口里的塞嘴布。
朱氏有气无力却又带着一丝狰狞,整整三日她粒米未进,饿的双眼发青,瞪着老鸨,“你不是说,只要通知了人,就给我止泻药和吃的,快给我。”
昨天夜里她就被灌了泻药,只是她没吃没喝,也没什么可拉的,于是这个死兔爷又让人给自己灌了大量的水,偏偏还捆着她不准她上茅房。
拉了一夜的腹水,整个人臭烘烘的,裙子上大片大片的黄污渍。
老鸨嫌弃的将凳子挪到最远的对角线,难得不计较,让人给朱氏端了一碗止泻药,一碗白粥和和一个馒头。
朱氏见到吃的,几乎是扑过去的,也不得什么吃相和脏污。
看着朱氏吃完后,见她衣裙污秽不堪,好心道:“你要是想要换了衣裳洗洗,我这有旧衣服。”
“我不要!”
朱氏头也不抬直接拒绝,绝对不穿这种男娼妓的衣物。
老鸨被她眼底的厌恶刺住,环抱双臂哼笑道:“你最好祈祷你男人会带银子来赎你,不然过两日你的身份也不会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
这头,宋南絮两人赶着驴车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宋宝财忽然指着前头喊:“欸~那不是我爹吗?”
宋大山此时拄着棍子,摇摇缓缓像是掉了魂一般,等驴车近了都没发现两人。
“爹!”
宋宝财眼看他都要走过去了,扭脸大喊。
宋大山眼珠停滞片刻,这才看向声音来源,“宝财?”
“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南絮姐正要带着我去找你呢!”宋宝财连忙跳下车,将宋大山扶着。
宋大山眸光一闪,盯着面前这头皮毛发亮的驴身上······
对,南姐儿肯定有,她一定有。
想着,宋大山便挣开送儿子的手,一把扯着宋南絮的衣袖,“南姐儿,大伯求你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