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大壮依旧坐的是苟小宝的桑塔纳,那四名工人这时跟随送货的卡车,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大壮上了车就告诉苟小宝,身后那车装的焦煤,五吨至多不少。
苟小宝也看出来了,这都把焦煤装出尖来了。于是他问道:用不用给司机和煤场那个小头头,额外买点什么?
大壮连忙挥手表示不用,说这些都是朋友,这么点小事无关紧要。
但是他却同时提出了,后面干活的那四个工人,现在跟过来卸车,却是属于额外干的活,正常的价钱是一吨一块钱。
今天装车,这几个装卸工装的都是精料,并且多装了一吨,一会儿一个人你就给两块钱吧!
苟小宝一边开着车,一边点头表示同意。
快到家的时候,苟小宝特意叮嘱大壮,一会儿你只要看着他们干活就可以了,你可千万别上手帮忙。
你的未来老丈母娘还在那呢,你要让她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毕竟现在她的姑娘还没有嫁给你。
大壮朝着苟小宝翻了一个大白眼,粗声粗气的说:你真当我是傻子啊!这些事还用你告诉我呀?
把大壮在小楼门口放了下去,焦煤的事任由他处理吧。
苟小宝又到百货大楼购买了炉筒子,装车的时候发现附近有售卖汽水的,他又购买了一些井水镇的汽水,一同装到了桑塔纳上。
苟小宝返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卡车上的焦煤已经卸了有一半了。
他连忙招呼这些工人停下来,所有人都发了一瓶汽水,同时又打开一盒香烟,这些干活的工人都递上了一支。
所有的工人都显得十分拘谨,就连那名司机也是如此。因为最初司机并没有发现苟小宝开的是桑塔纳,所以拿他也没有当回事。
苟小宝发现自己在一旁,这些人好像很不自在,于是就来到了自己车旁,从车上往下卸着炉筒子。
这帮干活的工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喝着汽水,看着苟小宝在那麻利的干着活。
突然之间心里好像就平衡了,他们觉得有钱人也就那么回事儿,不是该干活的时候也得干活吗?
这些干活的人确实都是实在人,当他们把所有的焦煤都运到了墙角,不仅把院内外用笤帚扫的干干净净的,并且用院子墙角的碎砖头,码放了一条长长的挡墙。
苟小宝把大壮叫到了一旁,从兜里拿出一张大团结,交到了他的手上询问道:这些钱够吗?
大壮连连说够了,并且偷偷指着司机和那四个工人说:加上司机他们正好五个人,我把钱交给他们他们愿意怎么分就怎么分吧?
不一会儿卡车开走了,大壮返回了院子中,笑嘻嘻的对着苟小宝说:十块钱他们不打算分了,现在他们去找地方喝酒去了。
对此苟小宝耸了耸肩,表示这些就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儿了。
苟小宝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这些女人依旧在那闲聊着。
苟小宝也时不时的插上两句嘴,但他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把中午的剩菜归拢到一个小盆内,单独的放到了一旁。
把电饭锅里面的米饭也都盛了出来,也单独放到了一旁。
看到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于是他来到冷里,拿了一只小鸡儿,一块牛肉,把所有的人招到近前,开始教这些人使用电饭锅和电炒锅。
苟小宝这一番操作,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因为他炒菜做饭的手法实在是太娴熟了。
和那些国营大饭店的厨子,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没用多大功夫两荤两素四个菜,都上了桌。
所有人围坐在一起,苟小宝又顺便在冰箱内拿出几瓶冰镇啤酒,给在座的几人一人倒了一杯。众人一边吃着,一边夸奖着苟小宝的手艺。
话题不知不觉扯到了,明天将要收取的蔬菜以及焯水的过程。
这些东西苟小宝并不陌生,前世苟小宝接手这个冷,冷饮真心没有卖多少。
冷常年基本都是在挣着冷冻费,有小商小贩放在他这里的冻货,也有个人家,在夏天购买了蔬菜,用水焯好了花点冷冻费,在他这里冻上几个月冬天再取出来。
只听得王艳秋的母亲说:去年冬天哈市就有卖这种冷冻的蔬菜,有冻好的茄子,豆角,黄瓜,西红柿之类的。
她帮忙的这家亲属,是街道汽水厂的厂长家,时常会买些冷冻的蔬菜,吃着口感还真的不错。
就是这些东西有些贵,平常都卖五毛钱一斤,到了去年过年的时候,每斤都卖到了七毛到八毛钱,就跟抢钱一样。
可是即便是如此,那些卖冻菜的摊位,依旧是每天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对于王艳秋他母亲口里所说的汽水厂,苟小宝充满了兴趣。
于是他询问道:阿姨你能跟我说说那个街道汽水厂的规模吗?
王艳秋她的妈妈快人快语的说道:这有什么呀?又不是什么机密?
她说:那个汽水厂,没事的时候我就抱着小孩儿过去溜达,那可是一个能够下金蛋的母鸡呀?
此时她不再坐着了,站在桌旁继续说道:那个汽水厂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地中间挖了一个大坑,只不过在里面镶了瓷砖,远远看去就像咱们泡澡的浴池一样。
把成桶的色素,成袋子的糖精,倒入大坑内,心情好的时候倒入一两袋白糖,然后就是打开自来水往里放水。
至于放多少水,那就要看工人的心情了,所以现在咱们喝的汽水,颜色有深有浅,那就是对的水多少有关系了。
本来大伙喝完汽水挺好的心情,被她这么一说,弄得心里直犯膈应了。
对此王艳秋的母亲并没有太在意,她继续说:我觉得你们干一个冰棍厂也能挣不少钱,毕竟冷是现成的,只要建一个卤水池,再买上几口大锅就可以了。
苟小宝沉思了半晌,然后缓缓的询问王艳秋的母亲说:阿姨,你在省城当保姆,你家亲属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王艳秋的母亲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也就带带小孩儿、做个饭,每月给我3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