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染七停下，望着头上的雨伞，暴雨被它遮挡在外面，转过头去刚要道谢，见给自己撑伞的人是张渊。
下意识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自己自从被贬为护院后就成了孤家寡人，以往的亲信躲的很远连边都不敢沾，生怕给他们带来麻烦，其他的人见面就冷嘲热讽，一口一个“方总管”。
这段时间自己受尽冷暖，已经习惯了。
可就是在人生最低谷时，张渊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与自己并无交集，却肯放下手段，哪怕撑伞微不足道，心里还是一暖，紧绷的脸上多了一些真挚的笑容。
“谢谢！”
张渊回以一个笑容：“我听人说七哥不会笑，像是铁面阎王，一个眼神瞪过去就能吓坏敌人，没想到都是谣言。”
“七哥？”
“你落难只是暂时，叫你方护院不合适，方总管更不妥，倒是七哥正好。”
方染七心里更暖：“那我可要应下了。”
“七哥！”
“唉！”
俩人漫步在雨中，向着对面的走廊走去。
方染七已经注意到他身上的医师学徒衣服：“恭喜！”
“侥幸罢了。”
张渊问道。
“雨下的这么大，七哥你这是做什么？”
方染七没有回避，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的朋友：“吴平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知道一点。”
“这是我翻身的机会！”
“凭此恐怕不够。”
“我知道，但我不能放弃，如果我放弃这次的机会，只想立下大功，这辈子都无法再站起来，积少成多，当功劳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就能翻身。”
看来上次经过马幼平等人的事，他已经放下架子正视自己，这样的他才最可怕，总管这次不再是他的终点。
张渊再问：“七哥你调查到线索了吗？”
“吴平从打磨力量开始，就修炼大力鹰爪手，在这门爪法上面的造诣很高，前些天又得大小姐田怡赏赐蛟龙铜皮法，这门炼皮之法以力量强大出名，是我们田记药铺最好的炼皮法之一，他全力爆发下，就算是铁石也能抓穿。”
方染七面色严肃。
“我仔细看过吴平的尸体，他右手的五指轻微折断，还有很多血液，这些血液想来不是他的，而是击伤凶手留下，才会造成他的五指受伤，按照我的推测，凶手的胸口处应该被他抓伤，留下一道爪痕。”
“七哥你观察的真仔细。”
到了走廊。
张渊将雨伞递了过去，见他拒绝：“我已经到了，你拿着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祝七哥早点抓到凶手。”
“借你吉言！”
俩人分开。
张渊进了房间，脸色冷了下来。
难怪昨天秦一刀没有过来杀自己，原来他被吴平打伤，现在应该在养伤，只要找到他，就能杀了他，彻底解决这个威胁。
外城虽大，但能藏身的地方很少。
尤其是秦一刀还在受伤的情况下，如果待在外面，别说安心养伤，面对偷偷滞留在城里的流民，还有歹徒，甚至会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