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国家做点事?”老兵冷然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口中说的做点事意味着什么?”
“知道。”其中一个新兵哂然说道,“不就是当炮灰么。”
“你们是不是觉得,刚才的这次出击并没有传说中可怕,选中的排头兵也没被鬼子打死,所以觉得是在骗人,是在吓唬你们?”老兵黑着脸说道,“你们要这么想,那可就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另一个老兵说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刚才是特殊情况,要不是硝烟的遮挡,选中的排头兵基本是必死的,现在我再问你们,你们真的想好了吗?”
然而,两个老兵的“忠告”却激怒了被选中的两个新兵。
“那我也告诉你们,我想好了!想好了!我特么想好了!”
“别以为就你们老兵豁得出去,别以为就你们老兵不怕死!”
“都是爹生妈养的,我们是新兵这没错,可我们也是战士!”
“对,别以为我们加入军队的时间短,就长不出军人的骨头!”
“严参谋长曾说过,四行仓的后面就是苏州河,苏州河的后面就是公共租界,公共租界里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姐妹,有需要我拿命去保护的亲人,为他们,我能豁出命去!”
两个老兵还要再说,却遭到朱胜忠挥手制止。
“全体都有,敬礼!”朱胜忠啪的立正,再敬礼。
整个大厅的新兵老兵便齐刷刷起身立正,再敬礼。
两个新兵却挺起胸,从各自班长的手中接过代表排头兵身份的一顶35德式钢盔,然后一脸庄重的戴在头上。
此刻他们戴上的并不是钢盔,而是使命。
……
松井石根已经到了南川虹路。
听闻松井石根已经亲自到了前线战场,步兵第18联队的联队长石井嘉穗便赶紧带着副官前来迎接。
“大将阁下,您怎么到这来了?”
“这里就不是你该来的地,太危险了。”
石井嘉穗的脸色不太好看,松井石根来到前线,势必会对他的指挥造成很大影响,甚至有可能直接剥夺他的指挥权。
再一个就是,万一松井石根有个好歹,那他还有步兵第18联队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就有可能步海军淞沪特别陆战队的覆辙,被大本营撤销编制。
当年白川义则在虹口公园内遇刺身亡,内务省特别高等警察课可是有一大批高级军官切腹以谢。
松井石根也知道石井嘉穗在担心什么。
当下摆手说:“石井君,你不用担心,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冢田君会向大本营说明情况的,与你还有步兵第18联队没任何关系,你也用不着担心我会干预指挥。”
“大将阁下,我不是这个意思。”石井嘉穗的脸色缓和许多。
松井石根哂然一笑又说:“我来只是想给你们加油打气而已,你就只管指挥你的,当我不存在就好。”
这当然是违心之言,什么加油打气都是假的。
老鬼子非要冒着冷雨从司令部跑到南川虹路,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被严峻给激怒。
之前严峻的一系列骚操作,尤其是广播里几乎能假乱真的语无伦次,让松井石根信以为真并草率的下达总攻命令,可最终却证明这只是个陷阱,这让老鬼子感觉受到了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