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终于能得空去木叶的畜牧站接自己的那头小毛驴,细算下来,其实也就一周光景吧?到木叶是一周前,只不过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事,便想着它在那里多待一点时间也不是不行,今天上门一看,这简直是太行了,它被照顾得很好,皮毛油光水滑的,仿佛每日都有人给它梳理一样,乐不思蜀的样子,根本不想认阿芜这个主人。
倔驴倔驴,这个词真是完美形容了驴这一种生物。阿芜牵绳,跟它愣是耗了30分钟,它还是一动不动,拉扯僵持之中阿芜已经完全没了脾气,好驴,真是个会给自己找下家的好驴。
“哈哈,它可能是真的不想走呢。”
是之前在路上见过的脸上有红色印的女人,那个拥有很多只狗的令阿芜心生倾羡的人,她叫犬冢花,是畜牧站的兽医,也负责整个木叶隐村的忍犬培训,她今日穿的是坎肩,露出了线条流畅的臂膀,腕上跟臂膀上缠着绷带,覆盖了部分刺身,阿芜觉得,好酷哦。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自成气势,跟阿芜这种小鸡崽一样的身形完全不是一回事,拥有一种成熟大姐姐的魅力,她此时就浅笑着打趣阿芜,“它不想走,要不就留下来好了,你每日来看看它,它还可以帮我磨豆子,也算物尽其用自己给自己打工挣钱了。”
阿芜其实十分钟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明,也怕人家觉得自己蹬鼻子上脸,她有些羞赧地看了看犬冢花,眼神中是再三确认,【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哦。”犬冢花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哑女,“对了,它有名字吗?”
阿芜摇头,她给它取名字,好像没什么必要。
“嗯那不如就叫驴丸好了。”说罢,犬冢花径自点了点头,仿佛是个绝好的名字。
“噗,姐,你一定要给所有的动物都取一个带着丸字的名字吗?”围栏外一个少年人翻身进来,手里抱着一条白狗,耳垂的颜色带着点红棕色。
“说我?你还不是给你的狗取名叫赤丸。”
“那是因为赤丸本来就可以变成红色,我取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不像驴丸,真是难听死了。”他大喇喇地摊着手,显然是个性格很直率的人,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两侧的犬牙,是真的犬牙,再细看他的眼睛,瞳仁偏小又窄,与常人很不同,真的很像野兽啊,联合犬冢的姓氏,一听就感觉这家人肯定世代养狗,啊,真羡慕。
“难听?”犬冢花憋笑憋得双肩颤抖,“牙,你都没听过自己现在的嗓音吗?简直比钝刀锯木头还难听哈哈哈。”
这声嘲笑,无疑是致命的,尤其在场还有第三个人,而那个人还一直在看着他们姐弟俩斗嘴,牙凶狠地瞪了过去,看什么看啊,他鼻头动了动,果然没错,这人身上有日向宁次那家伙的气味,当然还有天天,但是因为他跟宁次关系并不如何,不,应该说他讨厌宁次那家伙,傲气狂妄,要不是他,雏田也不至于身受重伤,到现在还没完全好,私底下因为不能跟上小队训练,她都哭过好几次鼻子了。而且中忍考试时他就问了问阿月学姐的情况,话还没说完,那家伙就说‘跟你无关’,什么态度嘛?!
要他说,鸣人那好小子揍人揍得好揍得妙,揍得简直大快人心,哼。
“臭小子礼貌一点,这可是比你年长的姐姐,你瞪人做什么?”犬冢花拍了下自家弟弟的脑袋,随即温声歉意道,“不好意思,他长得比较凶恶,但人还是很不错的,是个很热心肠的少年。”
阿芜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然后把牵绳重新递到了犬冢花的手上,【那就拜托了哦。】
犬冢花并没有看懂,但还是从她的行为之中分析出来她是接受自己的提议了,“白得一头驴呢,说起来该是我占便宜了才是哈哈。”
小毛驴果然很喜欢犬冢花,对方一接过绳子就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分明刚才阿芜拉了那么久都拉不动,真的是一头很有自己想法的驴,只想待在自己相待的地方,也挺好的,它甚至还愉悦地甩了下尾巴,根本没回头。
叹气的气息有点大,犬冢牙耳聪目明地注意到了,他斜着眼睛看阿芜,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怀里的赤丸,要是跟自己的宠物感情很好,为什么要送到畜牧站啊?他反正是绝对不会送走赤丸的。而且这家伙身上的味道是陌生的,她不是木叶的人,但是身上又沾染上了凯班的那两个家伙的气味,好奇怪哦。
天天都还好说,为什么连宁次都有?这个程度的味道,不是错身擦过或者短暂地停留了几十分钟,是好几天都凑在一起才有的,宁次那家伙不是一直以来都是独行侠吗?学校里他的傲慢跟独来独往只有宇智波佐助能够与之比肩,偏偏这两个家伙还很受女生欢迎,哼,志乃那家伙不算,他根本不受欢迎,他只是无用地孤僻而已。
犬冢牙不会承认,他这是嫉妒作祟,因为别人比他受欢迎,油女志乃曾经很没眼色地指出了这一点,得到了一泡狗尿的报复,寄坏虫直接迷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这令志乃大惊失色,那可是只很稀有的虫子,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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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阿芜心想,干什么一直盯着她?她侧过头并不那么面善地看了犬冢牙一眼,但是在下一秒目光触及到他怀里的狗后,那脸色就陡然一变,变得慈眉善目起来,哦小狗睡觉可真可爱。
而犬冢牙却被这副快速变脸的姿态激得倒退了两步,这家伙,她刚才想偷狗!他感觉到了!
他脱口而出:“喂,这可是我的狗,我的。”
这声带着敌意的警惕性言语令阿芜颇有些无语,她缓慢地翻了个标志的白眼,虚假地笑着比了比手势,【你有狗你了不起。】
犬冢牙这才完全反应过来,她是个哑巴,哦说起来昨天回来的时候是听到守卫在吐槽,说前几天因为一个哑女被漩涡鸣人吼了一顿,好像是发烧了住院,鸣人还给她付了医疗费,他还哈哈嘲笑鸣人那个穷光蛋,哪里有钱做善事?他吹牛!而旁边的志乃接了一句嘴——【他欠你的钱还了没?】
答案是没有,他简直怒从心起,这家伙有钱不还钱反而还用他的钱去干这些有的没的?一看到阿芜的样貌,他就完全明白了,那臭小子绝对是看人家漂亮才这么干的,但问题是,那是他的钱,他的钱啊!他连声感谢都没得到,就损失了一大笔钱,这下好了,那家伙又有理由不还钱了
阿芜不是很明白,这个男孩为什么一脸她欠了他钱的样子?直到对方红着脸扭捏道:“那个,那个,你是不是在木叶医院住过院啊?前几天?”
“然后是一个叫漩涡鸣人的家伙给你垫付了费用?”
有是有这么件事,但是,比划起来有点复杂,男孩估计是看不懂的,阿芜只能点头又摇头,这让犬冢牙的脑子打了下结,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说有吧,是有,只是是空头支票,就是打了个招呼说把账记在他头上,他回来给。阿芜在知道他的长相后,就猜测他或许是为了之前打翻她买的东西给的赔付,想起他那一穷二白,口袋里摸不出半张纸币的窘迫模样,就还是自己结账出院了,大概是这么回事。
二人一个比划,一个连猜带蒙,总算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了,犬冢牙觉得自己钻研战术都没这么攒劲过,他挎着双肩扇了扇脸上的燥热,唉,他果然还是沟通方面的天才呢,这都能理解透彻,就是对方看傻瓜一样的表情让他有点急躁,不然他肯定能更快地猜出来。
阿芜窃笑地转过头,逗狗可真好玩啊。
就在犬冢牙狐疑地看着阿芜之时,宁次突然出现了,从旁边的房顶一跃而下,气息略有浮动,落地后的面部肌肉由紧绷突然转至了放松,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你一直没来医院,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使用白眼看也只能看到她身边站了一个有查克拉的人,他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人,没想到是犬冢牙,略微颔首冲着犬冢牙点了点头后,宁次再次看向阿芜,“事情办好了吗?”
【嗯,办好啦。】
“嗯,那走吧。”宁次微微侧身,却被叫住。
“等等,宁次啊。”犬冢牙紧紧皱着眉,这家伙刚才搞什么啊,他什么意思啊?是觉得他是什么歹人吗?长了双白眼连看人都这么离谱吗?
宁次站定了,面有不耐地回看犬冢牙,静等他的后话。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犬冢牙只想冲他脸上来一拳,但他强压下来了,他朝前一步,凑近了点,面露不爽,但终究还是提醒道:“阿月找到了吗?”
“如果没有,她会不会,已经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时一阵风吹来,三人的衣袖都为之一动,而犬冢牙的兜帽也被吹落了一半,将掉未掉地搭在后脑勺,将他面上的关切完全显露了,他咬了咬唇,执拗地盯着宁次,“会不会啊?”
三人的站位可以说是个等腰三角形,宁次很轻易地就扯过了阿芜的手腕,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强调:“那跟你无关。”
问这么多你是能帮她报仇还是什么?别天真了。他目光凌厉得有些刺人,在犬冢牙愣神之中带着阿芜抬脚就走,后者回头看了犬冢牙一眼,少年面露委屈还有点愕然以及不服。
迎着那目光,阿芜轻轻抬手,手指翻转了一下。
那是’死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