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店门前,有学子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他被打了。
是刘家纸店的伙计干的。
就因为他买不到纸多抱怨了两句,便惹来拳脚相加。
现在学子们聚集到店门口口诛笔伐,让刘氏给个说法!
“一帮刁民!给什么说法,纸张就那么多,爱要不要!”
伙计们抡着木棍骂骂咧咧,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学子们哪能咽下这口气,聚集地越来越多。
许如卿蹙眉道:“先生,何至于此?”
“纸张发售的优先级是士大夫当先,他们大批量采购,存告急,学子们岂能善罢甘休。”
赵安也没想到刘氏会走这一步昏招,理论上不是应该限购么?
看来是独占市场太久,懒得想对策,又或者事情发生得过于紧急,纸张储备跟不上。
“京兆府的人来了!”
“怕什么,是他们打人,我们有理!”
远远地一群差役冲了过来,推推搡搡骂骂咧咧,“不要聚集,买完了就赶紧走!”
“官爷,刘家打人,你们要帮我们做主啊!”
学子们呼声震天。
为首的差役看到躺在地上的人,顿时有些懵。
世家和京兆府的关系极好,出了事他们会帮着摆平,但今时不同往日,在这个节骨眼上打人,简直就是添乱。
赵安拉着许如卿靠边站,也很好奇京兆府会怎么处理。
那官差略微思索,让人抬走了受伤的生,又嘱咐在场的学子们守规矩,不要闹事,说完便拍屁股要走人。
学子们不服,一窝蜂地拦截他们的去路。
“刘家打人你们不管吗?”
“我们这么多证人,那几个狗腿子合该明正典刑!”
“给个说法!”
呜呜泱泱,几百学子就像涌动的潮水,阻断了主干道。
眼看局面混乱,那官差恼了,一声令下,身边的差人全部抽出长刀,吓得学子们连连后退,没有人再敢吱声。
“一帮腐儒敢教老子办差,再敢搅闹,统统将你们下狱!”
官差眼睛瞪得像铜铃,且有兵刃在手,威风八面。
学子们一时敢怒不敢言。
赵安坐壁上观看着热闹,突然不知哪个狗娘养地喊了一嗓子,“周先生,许才女也在,两位帮我们做主啊!”
霎时间,整条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安和许如卿身上。
许如卿白纱遮罩的玉颜尽是错愕,一咬牙上前道:“这位差爷,人证皆在,当要恪守大夏铁律,惩治不法。”
“许才女说得没错,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有大才女撑腰,学子们又有了胆气,声讨声此起彼伏。
那官差皱眉打量美丽如斯的许如卿,不悦道:“许姑娘莫要往自己身上揽事,小心引火烧身。”
许如卿道:“小女子是否能理解为,差爷是在恫吓?”
“哼!此事跟你无关。刘家出于好心降价发售纸张,而这帮酸儒不思感恩,还要聚众闹事,我看他们就是打算谋反,许姑娘当要谨言慎行。”
一番话满满的威胁,大帽子扣了下来。
许如卿闻言,完美的脸庞浮现三分愠色,还要说些什么,一只大手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