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枪法颇有章程,不像全凭膂力杀敌,又和军营所教不甚相似,你是从何处学了一身武艺啊?”
郭天叙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刘回道:“末将是家传的枪法,先祖曾是岳家军的一名百夫长,学了套岳家枪法,一直流传了下来!”
帐内所有人闻言都动容了,岳家军古往今来也就一支,自然是岳飞的军队。
传言岳飞年轻时遍访名师,拜当时的用枪高手周侗为师,学了一身好枪法。
看来确有其事。
“哦?居然还是忠良之后,可为何当初我父亲举义,不第一时间参加义军呢?岳家军可是专御外辱的忠义之军!”
郭天叙好奇道。
刘叹了口气:“少帅,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郭天叙更加好奇了:“为何?”
“少帅,先祖曾留下几条规矩,若我刘家男儿要从军,切不能投纪律不明之军,更不能投外族之军,当年大帅在定远举义,但我等尚不知郭家军纪律如何,不敢来投!先祖曾说过,乱军之害,不亚外族侵侮,我怕郭家军亦是乱……”
刘侃侃而谈,可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庞钧脸色大变立马打断。
“刘,你胡说什么,郭家军岂是乱军!”
刘闻言也吓了一跳,自己没过脑子,立刻跪下道:“少帅,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郭天叙却皱起眉头,站起身来,走到刘面前,轻轻扶起他。
“继续说,庞钧你莫打断他说话!”
庞钧立马拱手称是。
刘心中还有些惶恐,但郭天叙依旧温和的鼓励他:“说下去,让我等也聆听下忠良直言!”
刘见郭天叙毫无愠色,更是一直夸先祖是忠良,心中大为感动。
“是,少帅,先祖曾说,乱军之害,不亚外族,当年金兵来犯大宋,也有不少地方组织义军抵抗金兵,可那些义军借抵抗之名,强虏百姓,搜刮钱财,侮辱妇女,甚至杀良冒功,比金兵之恶亦不遑多让!”
“所以先祖定下规矩,若刘家后人从军,亦如那些乱军行事,当不得刘家男儿,更不能提及先祖之事,他无颜面对地下的岳将军!”
“上次少帅带大军回归定远,于乡亲们秋毫无犯,军容严整,更是散粮救民,才相信郭家军是支纪律严明之军,方敢来投!”
帅堂内只有刘洪亮而坚定的声音,所有与会的将官各个面色肃然。
好似通过刘,又看到了当年岳家军子弟的风采,一支战无不胜,又与百姓秋毫无犯的王者之师。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这支铁血的军队,就是建立在铁一般的纪律之上。
从古至今,唯有岳家军真正的做到了绝不犯民。
郭天叙又想到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刘伯温曾痛红巾军十恶,某种程度上来说,红巾军大多数也是乱军。
“各位将军,你们都听到了吧?乱军之害,不亚外族,你们都给本少帅牢牢记在心上,如果我军中敢有欺辱百姓者,杀无赦!”
“以往种种,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从今天起,但凡发现一个欺负百姓的,不管他是士兵,还是将领,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杀一双!”
“好好想想你们都是什么出身,脱了这身衣服,你们也是个老百姓,难道换身军服,就不是老百姓了?”
“听明白了?”
说到最后,郭天叙声色俱厉,他是真的很痛很那些乱军,明明都是汉家子弟,都是穷苦出身。
可他们举起一杆旗子,手上拿上了武器,就翻过身来欺负同样穷苦出身的百姓。
众将闻言,立马下跪齐声道:“谨遵将领!”
郭天叙满意的点点头:“都起来吧!”
然后又转身对刘道:“好兄弟,真不愧是忠良之后,今天起你升为百户,为庞钧副将!”
刘闻言激动的行礼道谢,郭天叙打断他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要你当军中教头,不仅要将岳家枪法教给将士们,更要将岳家军的纪律教给将士们,你能做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