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们都没有其它意见了吧?以后就像这样各自分开来训练,互相再不统筹,我与陈安总教头不在的时候,你们各部的统领在一起合计,主持全体队员们的训练。”
石寒最后拍板下来:”就这样了,大家接下来继续晚上的训练,十里长跑,还有二百俯卧撑和二百仰卧起坐……“
翌日清晨,将日常列队、正步、体能各项训练交给各队自行执行,由石冰带领督导队监督,石寒由罗宵带了十多个护卫保护,和陈安一道再次直奔洛阳城里来。
这一次,他准备随陈安去会一会陈安的老师陈训,看一看此人的学问研究如何,同时还要替陈安出头,为他找回来被骗了钱的那些场子。
为了进入崇观,石寒带了重礼先来拜见齐王司马冏,向司马冏献上了曹魏大法家钟繇的《荐季直表》,以及汉代的两件玉器珍品,一只玉枕和一把盘龙玉壶,俱是价值难以估量。
反正石崇之前搜刮最多的就是这些器物珍玩的奢侈品,对于身外之物,石寒也不甚在意,正好拿来巴结讨好司马冏。
真正做大事,有情怀的人,又岂能贪图眼前钱财和富贵?
“石寒,怎么好意思,又要让你破费送我珍宝?”司马冏见石寒懂事,舍得孝敬自己,心里也是很高兴,表面上却还假惺惺的客套推辞着。
石寒赶紧恭敬道:“恩王在上,我这点小玩意儿算得什么,不惹您嫌弃就好。”
“好吧,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司马冏缓缓点头说道。
“上次,你求本王的一千套玄铁甲胄,以及长枪长矛、环首刀,本王都替你筹备齐了,其中有些是向赵王司马伦求取,从洛阳武中取出来的,有的是从地方州郡中弄来的。”
“总之现在都已经堆积在了本王的府邸之中,你有空的时候随时可以驾车将之搬取回去。”
“多谢恩王厚赐,小人感激涕零,只恨无以为报!”石寒赶紧佯装激动地道谢。
司马冏摆摆手,大气道:“什么感激不感激的,石寒,只要你忠诚于本王,本王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加官进爵一定样样都不会对你落下。”
“是,在下定不负恩王知遇之恩!”
石寒表了决心,然后又请求道:“恩王,我想入崇观以观其中典籍藏,并向谏议大夫陈训当面请教,想要向您求取一个自由出入的通行凭证,还望您不要嫌我太烦人啊。”
“见你如此郑重其事,本王还当什么大事呢,此易事耳,本王给你一面我齐王府令牌吧,持此令牌你可随意出入京城任何地方,除了皇帝后宫。”
司马冏手一招,只见一个王府下人赶紧小跑进来,双手里还揣着一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面金灿灿的“齐”字令牌。
“石寒,你拿着这枚令牌吧,就当是本王赏赐给你的了,你持此令牌,就如同是本王亲临,没有人胆敢不恭敬服从。”
司马冏指着下人捧上来的托盘中令牌,气定神闲地向石寒道:“本王将你视如腹心,希望你能知本王的良苦用心。”
石寒心中一惊,急忙摆手婉拒:“恩王,这可怎么成?这可是代表您身份的亲王令牌,我拿不合适,僭越了。”
“本王说你拿得你就拿得,除非你与本王不是一条心,”司马冏佯装怒目圆睁质问。
“好,多谢恩王对小人如此荣宠,小人敢不竭尽忠诚,以死报效?”
石寒心中窃喜,表面信誓旦旦一番,终于告别司马冏出来齐王府,随后凭借齐王令牌畅通无阻地进入到了崇观当中。
崇观在宫城以南,和城西的总章观都是皇家弘扬学所建。
当年曹叡当政时,为了鼓励全国的学创作,他特意在洛阳设立了“崇观”,主要是用于笼络当时全国的“善属者”。
崇观士众多,是皇家藏之地。
太康二年出土的竹纪年,在太康年间属于重大发现,国家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
晋武帝命令中监荀勖、中令和峤负责翻译竹简,最为原始的竹简就在崇观当中。
“卫恒,今日有什么事情么?”此时满头花白头发,但精神矍铄的陈训,身着常服走了进来,颇有些仙风道骨之风,身后还带着他新招收的弟子陈安。
陈训站在原地矗立片刻,对着秘丞卫恒道:“老朽近来闲而无事,来崇观找几本古籍观阅一番,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是,陈大夫博闻强记,章绘画、道德学识、易学术数……皆为我辈典范,满朝武皆知,何必如此客气呢?”卫恒赶紧躬身作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在前面领路笑道。
此时,石寒凭借齐王令牌也已经走入了崇观藏大殿内,正好撞见陈训、卫恒和陈安三人。
“公子,你怎么也进了崇观?”陈安骤然见到石寒,微微一愣,随后才主动打起招呼。
崇观确实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的,都是极有身份的人,或者获得特批的人。
陈安不是跟随他的老师陈训,也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石某跟齐王殿下要了一面金字令牌,自然京城各处都能畅通无阻了,”石寒哈哈一笑。
“哦,这倒是比较少见!”老人轻捋着三寸花白胡须,笑问道,“虎侯,这位公子是谁,你认识?”
“前辈是谏议大夫陈大夫吧,大名如雷贯耳,真是令晚辈钦佩得很,今日有缘遇见,荣幸之至啊。”
石寒赶紧向陈训鞠躬施礼:“晚辈乃是齐王府一不入流的闲职小官,徒惹陈大夫见笑了。”
“嗯,老师,这位是齐王府牧官石寒!”陈安赶忙向陈训介绍起来石寒。
“呵呵,原来是石牧官,看你急于寻来崇观,想必平时也是勤于读,胸怀才学之人了?”
陈训好奇心起,看石寒一副白面生的弱气质,就想试探一番石寒的学识,好为人师道:“此刻我正得些闲遐,可否容我考较一番?”
石寒赶紧谦逊答道:“能得前辈高人指点只字片言,胜读十年,好过我自己闭门造车,小子求之不得,这是几世才修来的福份!”
“不知石公子,你平时所治何学?”
“小子年青识浅,不过略读过几本杂,不求甚解,哪有什么才学,在前辈夫子学究天人面前,哪敢造次,班门弄斧?”石寒十分谦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