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我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但不代表我能一直容忍。”
徐氏被说的一愣,云施彦则上前扶住了徐氏的肩膀,道:“母亲也是太关心妹妹,这才心急了些。”
“今天还是让妹妹好好休息吧。”
等那群人走了以后,房内才叫水沐浴,云映的脚不能沾水,沐浴也没那么方便,泠春原想帮忙,但云映拒绝了她。
她只得扶着云映走进湢室,狭小的空间内水雾升腾,泠春帮云映脱了外衫,少女身上的痕迹便越发的明显。
最突出的是胸前有一处明显的指痕,在雪白的皮肤上异常刺眼,一看就知是怎样留下来的。
泠春又要哭了,她红着眼眶哽咽道:“……二小姐也太坏了些,您好歹是她的姐姐,怎么就像是仇人一般。”
“她才十几岁,怎么就有这样歹毒的心思,这…这让您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当时没有去那木屋,也不知情况,便轻声问:“姑娘,这……这是谁干的,怎么下手这样狠。”
水汽氤氲中,少女苍白脆弱,像冬尽时花枝的残雪,她低着头没有回答。
但泠春又莫名觉得,此事之后,她家姑娘好像并不怎么忧郁,至少没有那么忧郁,甚至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开心?
这一切都太突然,泠春还不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甚至国公府大多数人都同她一样。
上午大概巳初时分,原本早就应该回来的云映和云漪霜久不见踪影,她心里有些着急,便去找了大夫人。
大夫人嘴上说着待会派人去看看,但其实根本没有行动,她心中焦急,但云安澜那时不在府内,她就是急也没处说。
那会儿她才真正的觉察到,这国公府看似庞大,但真正能为云映说话的,只有云安澜。
她明明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可是对于这府中或亲或疏的几个主子来说,云映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他们心底其实没有把云映云映当成是一家人,还或多或少的带着所谓“权贵”对“乡下人”的傲慢。
就算云安澜宠爱云映又如何呢,其实不管是对云映,还是对云安澜来说,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说到底互相只相处了一个月而已。
隔了好一段时间,云安澜才从外面回来,她听说以后,立即去门口去接云安澜,结果才踏出垂花门,就看见云漪霜踉跄着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云安澜的面前。
这一幕吓坏了众人,泠春没看见云映,当时心口一凉,紧接着就听云漪霜对云安澜道:“爷爷,快去把云映救回来。”
可是发生了什么,去哪救,云漪霜都像是被吓懵了,说的磕磕巴巴的,问了好一会才问出大致来。
当时云安澜身边本就跟着两个宫中将领,云漪霜说话有没有避讳别人,这一下就弄的人尽皆知,徐氏得了消息后立即赶了过来,事出从急,根本就没做什么安排便赶了过去。
回来后便是如今这个样子。
泠春没再多问,她将旧衣服收走,等云映喝完药,一觉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国公府寂静一片,云映身上的酸痛缓解了几分,至少可以下床走动了。
泠春将刚熬好的汤送到云映唇边,轻声道:“姑娘,您嗓子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