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法决引来的云雨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而且随着不断地抽调周围的水汽,周围的很多没有被烧到的树也因为缺水而更加干燥……
灭火要水,于是施展法决抽水降雨,然后雨降到火里面,再然后除了那再烧的地方,周围就没有水了,再然后就火就烧到别的地方了,火就烧得更大了,再接着流云宗的众人就没有力量了……
能调的水都调完了,可是这该灭的火却没有被灭,反而越来越大,流云宗的众人心头不禁蒙上一层阴影,今天……原本可应该是他们新一代弟子觉醒的大好日子……
今天这传承了上千年的流云宗最后还是要走上末路吗?
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人心在渐渐浮动,各自为着各自的未来几多思量。
“宗主,觉醒殿的火种还在!没出事!”
“没有吗?”
他回看了一眼那个被他亲自委任拜托为觉醒殿殿主的人,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又无力地摇了摇头:“去把那些你认为的重要的,还没有被毁的,还来得及抢救的东西的收拾好吧……”
“宗主……”
“这火看来是救不了了……放弃吧……”
“宗主……”
听到宗主那有气无力的话,流云宗觉醒殿殿主心中当下就是一急,上前了两步,欲言又止。
似乎看出了自己的觉醒殿殿主的担忧,流云宗宗主强逼着自己笑了一下。
“以前老说这地方穷乡僻壤的,各种嫌弃,天天说着要搬宗,要搬宗,这下好了,今天就是不搬也要搬了,天赐良机啊!”
“宗……”
“宗什么宗?!宗都快没了!还不趁着现在没烧完去抢救点东西出来?!你是打算我们以后白手起家的吗?”
没有给自己自己这个老朋友再次开口的机会,流云宗宗主架着剑就从这里飞走,他去把自己刚刚下达的决定通知给其他人,现在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
至少火种还没丢,一切都还来得及……
踏着剑,迎着风,流云宗宗主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了几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
明明已经有解决办法了,明明宗门也不会就此覆灭,明明就只是搬一个地方就能解决的事,可是,可是,他的心中怎么还是如此悲痛呢?
是因为这里曾经承载了他和他先祖的过往岁月吗?
是因为这里曾经见证了他和他先祖的理想抱负吗?
亦或是因为这被烧掉的物资让他太心疼了?
或许都有吧?心好痛,这就是心痛的滋味吗?
与流云宗内部的忙忙碌碌不同,它的山门外一片寂静。
这里只有那个刚刚裹了刚刚从流云宗某个不知名的弟子的宿舍里顺出来的弟子服的顾灵越,她或许是看某个石头不顺眼了,轻轻踹了一脚,让这个石头顺着青白相交的台阶滚下。
歪着头看了两眼那滚到她已经看不见的石头最后出现的方向,顾灵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丢开那已经被她抛在脑后的熊熊大火,抬着脚,提着剑就顺着台阶往下。
她饿了,要去找吃的了……
把这看起来就很蠢的剑卖掉应该就可以买好多好多吃的了……
似乎是听见了一个从山上走下来的脚步,那山脚下台阶上的一个浑身流着鲜血的人,微微睁开了不知是不是鲜血糊上而看不清晰前方人影的双眼,努力挣扎着抬起爬满了灰尘与鲜血的乱糟糟的脑袋,就要开口。
但可惜顾灵越不是那个一直一来以温和良善而闻名四周的流云宗的弟子,她就简简单单地看了这个一看就全身写满了麻烦和灾难的人一眼,就没有尝试任何施救的措施,直接绕开他就毫不停留的向着远方走去。
她不觉得这个人应该由她来救,也不觉得她要去接那个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的声音发布的杀死这个怪,或者欺骗这个怪的傻子任务。
有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精力,找吃的多好,一天到晚的杀怪救人累不累?
看着那个穿着流云宗弟子服却不对他施以援手的人的背影,那个趴在地上,台阶上的人的眼中渐渐蒙上一层绝望与一层阴翳。
这人心不古的时代……
他好恨!他可是冒死才带回了那个信息!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忽略他?
迎着晚霞暮色,顾灵越终于踏进了一个可能有香喷喷的包子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