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距离京城很近。
唐言兴派去保定的人很快回来。
“大公子,保定那边最近是有一批质量上乘,价格却很低的绸子。东家是南阳刘家。”
“南阳刘家?”乍一听到刘家的时候,唐言兴还有些恍惚。
毕竟在普光寺掳刘心瑶的事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刘心瑶也已经成亲。
但提到刘家,唐言兴立即就认定是刘家在背后针对他。
“刘家还真是舍得下血本,为了报复我,竟然肯做亏本的买卖!”唐言兴恨恨道。
他倒不认为那批绸子有什么问题,三个老掌柜长过眼,再加上他自己也看过。
他虽然不算见多识广,但自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各种料子见得多了。那绸子绝对是好货。
所以,只以为是刘家亏本针对自己。
前一段时间,刘家也专门跟他抢生意,还打压他的生意,甚至连他母亲的嫁妆铺子也打压。
这次,刘家竟然拼着亏损上万两银子来对付他。
他们之前还献了一千万两给朝廷,可见刘家的家底有多厚?
没能纳了刘心瑶,还真是可惜。
他心里叹息,但哪里知道人家虽然在对付他,可也没做亏本的买卖,还在他手里赚了几万两银子呢。
唐言兴想到刘家的举动,心里也没那么着急了。
刘家卖了一批绸子给他,又拉低这种绸子的价格。明显就是要让他着急。
他若现在一急,就按照二两或者二两五钱把绸子卖了,那就真亏了。
可刘家就算要对付他,总不能一直亏银子吧?
就算你在是家大业大,上万两的亏损,也吃不消。
所以,刘家也撑不了多久。
唐言兴预计,也就保定府这一批绸子低价卖完后,刘家就不可能再继续亏银子了。
那他就等嘛,等到刘家收手,他再把手里的绸子拿出来卖。绸子肯定是好绸子,只要刘家不掺和,肯定能卖上价。
不过就是多等一阵,他又不是等不起。
到时候,刘家亏了银子,他却没受影响,反而借此赚上一笔。刘家人岂不是要气死?
哈哈哈,想起来就开心。
旁边的掌柜见大公子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唐言兴此时想通了这件事,看掌柜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此时笑呵呵地吩咐道:“我们买的那批绸子,先不急着卖。等过阵子再拿出来。”
见那掌柜一脸不解,还耐心解释道:“刘家想要借降价来打压我这批绸子,我们就等等。等到他们亏不起了,我们再出手。”
这个掌柜也是一个老掌柜了,经验十分丰富。他此时也听明白了唐言兴的意思。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疑虑,便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大公子,我们的人在保定府那边打听到,刘家的这批绸子并不是出自江南。好像是从应平府那边收来的。”
掌柜的意思很明白,应平府的绸子肯定和江南的绸子不是一个价。
现在,只有江南的绸子和蜀地的绸子算是金招牌,被京城的权贵认可。这价格自然是高。
但你应平府的绸子,有名气吗?你就算质量再好,价格也不能跟江南的绸子比。
所以,公子手上这批应平府的绸子,可能也没他想的那么值钱。
但唐言兴显然没明白掌柜的意思,挥手制止道:“行了,我心里有数。这么好的绸子捏在手里,还怕卖不上价?”
那掌柜听了这话,便不敢再多言。
过了两天,买过唐言兴的绸子那几家,也发现了城南在卖的绸子跟他们在唐言兴手里买的一模一样。
但人家只卖二两五钱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