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林湘妃开口问道。
“闻你的味道。”
林湘妃身上的味道，依然是翠竹的沁香。我甚至怀疑，她根本就是竹子化身的精灵。坚强地抵抗着天寒地冻、烈日炎炎，却总在风起时婆娑低语诉说自己的哀伤。
“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翠竹的味道，就像是山间刚刚被细雨洗过的翠竹一样。孤高冷傲，却又带着一种深深的悲凉。”
“孤高冷傲的东西本就应该悲凉。”
我嘴角翘起一丝微笑，“我喜欢你的味道。”
与其说我喜欢你的味道，倒不如说我喜欢你。这种情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我心中发芽，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像藤蔓一样蔓延了我的心。
“给你看一些东西，你肯定也会很喜欢的。”
林湘妃给我看的东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竹林，微风吹拂之下，每一株翠竹都似乎在低述着自己的哀伤。
这是林湘妃的灵境。名叫“竹林净土”。
林湘妃上次用这一灵境对战苍狼城主的时候我也在场。她自身化身的是一尊慈悲的菩萨。
这一次，我看见的却不是一尊菩萨，而是林湘妃本人。轻轻倚靠着一株竹子。
“看来你我的宿命就是这样。”林湘妃黯然道。
她说着，无数竹子化作无量绿光向我袭来。每一道绿光中，都包含极其摧残意志的死意。
“今天，我们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我不明白林湘妃为什么会这么极端，非得跟我拼个你死我活，只得全心全意用狂暴之气阻挡绿光的侵袭。
“慕容雪就是慕容雪。”林湘妃终于败在我面前，半跪在面前，嘴角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液，脸色苍白得就像是死尸一样。
“如果你了解我，就知道我不会杀你。”我对林湘妃说。
林湘妃笑了，“我了解你，你却不了解。你根本不明白，不管你杀不杀我，我都得死。”
“为什么？”我的眉头皱了起来，“……难道，因为我杀了宋玉？”
“宋玉是我杀的，跟你没有关系。另外，宋玉根本就不是我的弟弟。我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扰乱你的心境，让你不能达到魔王境界而已。”
你为什么要扰乱我的心境？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的修行？
“因为我知道，一旦你达到魔王境界，就会变成大魔王项羽的灵魂寄宿的容器。因为我知道，你我之间迟早会有决一死战的一天，就在你达到魔王境界之后。”
林湘妃慢慢没有了呼吸，本已微弱的心脏也完全停止了跳动。从体征上看，她应该是死了。
我将林湘妃还温热的身体抱起，叹了口气。好在还有狼头博士，或许他能将林湘妃救回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