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古千仞的眼神恐怕已经不知杀了凌云多少回了。 凌云知道对方是铁了心想要定自己的罪，不由得冷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知太上大长老想要如何处置我？” 见到凌云这般宠辱不惊，反而让古千仞杀心更重：“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现场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全都没想到太上大长老如此铁血无情。 有人替凌云感到惋惜，想要站出来作证。 但古千仞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将其吓了回去。 弑空面色凝重，他知道如今宗主不在宗门之中，没有人敢忤逆古千仞，即便有人站出来给凌云作证，恐怕这古千仞也定不会善罢甘休，索性便是周旋道：“大长老，凌云毕竟是序列弟子，他是否破坏宗规，还是等宗主大人回来之后，让宗主大人来定夺吧？” 古千仞却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很冷：“本长老身为天虚宗太上大长老，掌管天虚宗宗规戒律等事宜，定区区一个弟子的罪，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古千仞气势逼人，让现场气氛一下子微妙到了极点。 “哈哈哈，好一个杀人偿命，好一个天经地义。” “如此颠倒黑白，胡乱定罪。这就是堂堂天虚宗所谓的太上大长老的处世之道吗？这就是所谓的天虚宗的宗规戒律？”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也难怪柳万剑和王猛等人都是那般德行。” 凌云突然大笑了起来。 既然古千仞铁了心不想让自己活。 那凌云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 各种数落，接连而出。 让周围众人都是大呼诧异。 一个个都没想到凌云居然这么大胆，连太上大长老都敢怼。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心中暗爽，凌云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让他们也觉得非常痛快。 “不但破坏宗规，还如此目无尊长，罪上加罪。” “秦悬，将这小子拿下，就地正法。” 秦悬，第一序列，是东洲公认的第一天才人物，也是古千仞最得意的门生，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有着八卦境三重的恐怖修为，整个天虚宗，除了宗主和守护长老，以及四大太上长老外，他属最强的存在。 在凌云到来之前，秦悬就是天虚宗最大的希望，是天虚宗所有弟子的榜样。 “是！师尊。” 一名皮肤黝黑，高鼻梁，丹凤眼，面部看起来有点扭曲，可谓是长得奇形怪状的青年男子迅疾站了出来。 他背着一把大砍刀，不像是一名武者，更像是一名村野樵夫。 “你……你……你自己动手，还……还是……我来动手？” 秦悬冷冷看着凌云，但说话却很结巴。 见事态不妙，生怕凌云出事的弑空，立即挡在了凌云身前：“大长老，你还真没有资格定凌云的罪。”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目露疑惑。 却听见弑空继续道：“因为凌云不是普通的序列弟子，他是零号序列弟子。” 虽然这只是弑空的猜测，但事已至此，也只好死马全当活马医了。 零号序列，那可是天虚宗未来接班人的存在。 其地位跟几位太上长老不相上下。 古千仞管天管地，还真管不到零号序列的头上。 “什么？零号序列？他竟然是零号序列？我们天虚宗自建宗以来就只出现过一个零号序列，而且那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 “原来他是零号序列，难怪他能那般轻松斩杀柳万剑和王猛？” 现场众人无不吃惊。 零号序列，这个名头实在是太响亮了。 “弑空，你真以为我们几个老糊涂了吗？我们天虚宗何时多了一个零号序列？若有零号序列，我们三人难道会不知道？” “要编瞎话也编个像样一点的。” 太上二长老问典和太上三长老令狐甲完全不相信弑空的话。 不只是他们，古千仞和周围其余不少人同样也不信。 零号序列，这可是天虚宗头等大事。 若天虚宗真有零号序列，估计早就敲锣打鼓了。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 “假冒零号序列，更是罪加一等。” “如今这小子身上三大罪责，罪该万死。” “秦悬，还等什么？” 古千仞怒斥一声，秦悬当即就动手了。 他拿出自己的大砍刀，好似刽子手即将行刑一样，就要朝着凌云的身体砍来。 一旁的太上三长老也同样伺机而动，一旦弑空出手阻拦，他也会对弑空出手！ “住手！” 然而秦悬的大砍刀还未砍出来，一道雷霆之音陡然之间在天地之间响起。 声音苍老，却比任何人都要威严肃穆。 众人闻之，无不惊蛰。 就连古千仞也再无之前不可一世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流露出了一丝畏惧之色。 旋即所有人都是朝着一个方位望去。 就见到那个方位所在的一片虚空陡然之间撕裂开来。 虚空撕裂，至少是九宫境强者才能做到。 不一会儿，一道白袍老者从那片虚空缓缓走出。 其步履蹒跚，老态龙钟。 但却宛若隔世谪仙，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之感。 “晚辈拜见钟老。” 无论是古千仞，还是弑空等太上长老，此刻都是恭恭敬敬地朝着白袍老者拱手，且自称一句晚辈。 “弟子拜见守护长老。” 其余天虚宗的弟子也纷纷行礼。 “守护长老？” 凌云眼中泛起了精芒。 之前还愁到底该如何见到守护长老，没想到这一次守护长老居然亲自现身了。 “凌云是我天虚宗的零号序列！这一点我这个老家伙可以证明。” “同时他与柳万剑和王猛之间的战斗的确是双方约定好的生死战，这一点我这个老家伙同样可以作证。” “你们还有什么异议？” 守护长老钟老缓缓开口。 “什么？凌云居然真的是零号序列？我们天虚宗真的又有零号序列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直呼零号序列的名字？当真是放肆。” 现场彻底沸腾了。 “这……” 古千仞等人面色难看至极，有了钟老作保，谁还敢质疑凌云？ 他就算再想动凌云，也不好再继续明着来了。 “钟老，这都是误会。” 太上二长老问典见情势不对，立即打圆场道。 “既然是误会，那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大家全都各自散去吧。” 钟老拂了拂衣袖，有意将事情化小。 周围围观的众人本还想继续看热闹，但守护长老都发话了，他们也不敢继续逗留，只好纷纷离去。 “我们走。” 古千仞心中不爽，但自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 只能和问典等人冲着守护长老拱了拱手后，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 不过从他们离开时看向凌云的眼神可知，这件事……恐怕没完。 “凌云，跟我来。” 钟老看向凌云。 凌云正踌躇该怎么开口跟守护长老聊一聊，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却先叫自己了。 既然如此，凌云岂会怠慢，当即就跟着钟老一起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