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儒士来的正是时候,
其实宫里的生活多少是有些无聊的。
朱厚照不是个很厌恶读的人,咱们老祖宗还是很有智慧的。
只可惜,他这个言的功夫是真不够,想看都看不懂。
除了确实想请教,
朱厚照本来也打算争一下道德制高点,
先把仁义礼智信这些争上再说,把这个人设立起来。
如果给人一个放荡不羁的印象,那他干点啥都得一帮人跳出来反对。
他可以自己过得很爽。
但他不想成为那种因为祖宗有些事局限于时代没有做好就冷嘲热讽,轮到自己的时候满脑子又都是夜夜笙歌的人。
“……臣,少詹事王鏊,参见殿下。”
一个,不是很养眼的中年男,似乎是肚子有点大。
这是朱厚照的印象。
“免礼。王先生来的正是时候,我有几个字想要请教一下。”
这不是假的,
《大学》里就有‘瞻彼淇澳’、‘瑟兮僴兮’这样的句子,
这玩意儿记忆力好也没用,根本看不明白啥意思。
王鏊看还是小孩子的太子殿下,虽然脸上一片稚嫩,但是还真是捧着过来向他请教,
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大明到今日也有一百多年了,传了好几代帝王,
如同以往的那些朝代一样,当前两三位比较有才能的帝王的影响消失不见,
一些不那么靠谱的人、匪夷所思的事都接连出现。
他王鏊有幸碰上一个英主吗?
尤其是那日与谢迁的谈话,其实假若太子身后并没有人教导,那岂不是正好说明太子之聪慧?
“王先生?”
王鏊听了太子的催促,心中一惊,马上施了个礼,“臣失态,请殿下治罪。”
朱厚照思索一番,
照理来说不会的,
皇帝那日讲完,定然是仔细挑选了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给他送到东宫来。
这样的人,应该是极重礼节的。
“治罪倒也不必。不过,本太子倒想知道,刚刚王先生在想什么?”
王鏊是君子之态,
君子讲究一切无不可与人言。
“启禀殿下。臣刚刚是在想,殿下龆龀之龄,却有如此好学之心,我大明将来必可出一圣君。因而,有些心潮澎湃。”
从这些人的身上,
朱厚照看到的是期待。
也许,官员群体是出了些问题,他们当中有的中饱私囊,
他们成了新的利益群体,兼并土地、聚拢财产。
但也不可否认,有些老学究被儒家洗脑洗得,是真的忠君爱国,真的希望天下好、百姓好。
一旦有一个主君,应了他们的期待,那真是叫士为知己者死,
古人的纯粹,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圣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朱厚照再次把展开,“但要当一个圣君,字认不全也是不行的。”
“殿下之言有理。行远必自迩,登高必自卑。既然殿下有所问,臣定然倾囊相授,毫无保留。”王鏊执礼,说话斩钉截铁。
朱厚照给说得一懵,行什么?
老实说这就是他为什么要认字读的原因,
这些人,搬弄那些墨已经成了习惯,不读跟他们讲话听都听不懂。
于是一老一小竟就这么一教一学起来,
朱厚照是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