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杜若见世,欲请杜衡

寒若隽秀高岭之冰霰,清若涓丽谷流之霜岸。

这是潭辕初见羽冰落时,在心中暗暗留的一句,可最后长久相处之下,才觉羽冰落静而不笑时若霜花临世,静而浅笑时若带雪红梅,若是再拿一兵器,骑一战马,可就真谓将春之际,红梅相耀。

也如神界传闻中一句,她是面冷口冷唯心实暖的一个人。

可如今又见一个女孩子,可谓是那句话化了真。

他素有爱美之心,如今见到一个姑娘生得果真是清冷如雪,又是个小女孩模样,慈爱之心尽显,又见她小小年纪,面对这些人却丝毫不畏惧,心中有多了一分赞赏。

不同于杜若的镇定自若,杜母一见这么多官员在这,都紧紧地盯着自己看,吓得死死地低头,随着杜若向各位行礼。

杜衡一见母妹前来,尤其是母亲吓得脸煞白,急得连忙站起来,去扶住杜母,轻声安慰,又被潭辕叫住。

潭辕好气地又说了一遍请她们来的缘由,就见杜母潸然泪下地道杜衡绝不会做这种事情,若不是真不知道,就是曾经是卓群的戏子,惯做了戏的。

可她真的全然不知,这些事情,在神界时杜若就把这些都藏入含虚玉中,这时更是早就把一切都放到凡间。

至于杜若,若想让她在外人面前有第二个脸色,也着实难办呢。

颜菱察觉到这小丫头的不简单,见她轻轻地扫了自己一眼,并未多瞧,颜菱心中却有一些慌了。

听完缘由,杜若便开口道:“既是无根据的一封信,信头并无寻常信件所该有的名讳,不过无风不起浪,若是有人说了一句谋反,也是该敲问邻舍十里可是同谋的,查问一番也是应当。”

众人听得皱眉,潭辕道:“杜姑娘切不可这样说。”他并未动气,也是看孩子小,却不想嘴这样毒,想是小时出了什么事,让他们三人坐下。

杜衡还要说话,杜若拦住他,道:“神律有明,凡为神官及其家眷,不可沾染凡间一切财私,若有犯者,最低魂鞭一百,最高便是剥魂赐死。”

她又拿起这张纸,便道:“这张纸上虽未言明财钱数目,一言一语又说得不明不白,可若真是为利,信件自然是字据,写得这样不清楚,又怎么分利呢?”

她说完,众人正思索其中道理,颜菱目光一滞,就朝潭辕笑道:“下官便说,杜母老弱,杜姑娘又这样小,定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杜若一听这话,突然朝她看去,道:“便是我再小一些,家中的事我也是一一过目的,若是杜衡将军在外有什么,也是从不瞒我和母亲的。”

她朝潭辕一拱手,道:“杜将军最是孝顺,每次沐休,都要在北边的兰草湖中捉条鱼带回给母亲养身,这通凡商一事虽是大罪,却也是大利,纵是他不告诉我与母亲,也断不会私收银钱不存家里的道理。”

这席话一说她管理家中所有事,令人可叹,也因此话中盖能涉及与凡通商;二说家中贫苦,连鱼也要杜衡亲手捉才能食得;三说家中从不见金银,更表明了杜衡没做过这件事或是没把银钱放在家里。

颜菱见她听出自己话中的是在处处针对自己,不免又恼又庆幸她刚才不在此处,便笑着应承两句,知道今日这事算是落定,就又替杜衡说了两句好话。

那底下的霍珠还不泄气,依旧咬定是杜衡,杜若这才弃了颜菱看向他,道:“你口口声声说这是杜将军的亲笔信,那你便是人证了?”

霍珠听后不疑其他立马点头,听她又问:“你知道什么?”

他顿时愣住,他能知道什么,不就是知道这封信吗。

果见如此,杜若便道:“自古断案需讲确实的证据,或板上钉钉的物证,或亲眼所见的人证,如今这案,物证不明是否真实,人证也并非亲眼所见,就已经大动干戈请其家人过来问话。”

坐在上首的潭辕也是一愣,他本就想让杜衡过来澄清一下,无论真假,只要堵了众人的悠悠之口,他也不会管杜衡是否真的在凡间敛财。

反正这事没有官做,也有民行。

谁知说着说着,他竟不知被谁的话茬带着,闹得如此地步。

杜若见潭辕低头思索略有难堪,心中愈发冷淡,道:“既是信件先出,杜将军不认,当务之急不该是查寻这信件是否是杜将军亲笔所写,还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吗?”

这说难查是当真难查,凡间那边恐是费几年都破不开的,说好办就更是好办,这本就是杜若说出来给潭辕下台阶的话,到时候随意寻个理由,草草揭过此事,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思及此处,潭辕笑颜欲深,眼底皱纹一折一横,更显慈祥老态,对着杜衡笑道:“杜将军的妹妹这样聪慧机敏的一个人,怎么整日在家里呆着,合该出来处世才对。”

杜衡见嫌疑尽消,淡笑着陪着说话:“母亲常年多病,她的性子又不适合在外,恐得罪了人不自知,故而就在家尽孝,时常帮着下官料理一些琐事,也使下官轻松不少。”

他说完,还念着颜菱实在为他说话,感激着看过去,颜菱对他笑了一些,便不提了。

杜若和杜母就要走,结果从外面来了士兵通报,说是灵人带着尊神口谕前来。

众人忙上前接见,就听是尊神召潭辕带杜衡前去。

众人一愣,不知做何,潭辕倒想起了近日宫中传出的些微消息,立马是又惊又喜,应下之后,就吩咐近侍,让他们好生招待杜母杜若,又让杜衡去换一件最好的官服,带着去了。

宫内膳司的菜素来是百花齐放,一道精致便有一道粗犷,一道辛辣便有一道清淡。浓油重辣、清汤淡味,各色齐全。

若沁一一算着,羽冰落对着满桌的菜,只用了两口燕窝汤,几口小菜,就再也不肯吃了。

若沁见她已经开始漱口,连忙道:“尊神就吃了几口,再多吃些吧。”羽冰落摇头,看向这满桌的菜,明明是千挑万选的厨子拿着上等食材做出,她却确实是吃好了。

“许是身体欠佳之由,胃口也小了。”既是这样,若沁也是无奈,见她拿起一个册子问道:“这杜衡的册子上只有母亲妹妹二人,他家中没有其他人了吗?”

若沁道:“当初入官册时,灵人调出却是如此。”若沁说完,顿时明白羽冰落是要做什么,立马笑起来,道:“臣这就去请他过来。”

羽冰落正襟危坐于桌前,神色和气木然,甚至还略带些喜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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