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连忙将手抽回来,翻身跑下床,离了床好几步,那被子包裹住的女子就钻了出来。
那女子内里只穿了一个蝶依粉兰秋香色肚兜,外面也只套了一席粉色轻纱,肚兜轻扯下,露出两抹粉白耸隆出来,暖香迷离人眼,安祁旭却早有预料似的转回身去拿了自己的外裳。
三两下赶紧套好了衣服,他背对着那女子,语气冰冷而又愤怒,“你是谁?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那女子似乎被吓得哭起来,哭声连连,道:“我,我爱慕魔君,所以才有这样举动,求魔君垂怜。”
安祁旭死死攥着自己的衣服,眼神闪了一下,本来的愤怒不见,只剩下难测的深沉,道:“昨日我说的话你听到了?”
“我昨日是说合该娶一位妻子,可只在几位将军面前提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女子俯身跪在床上,哽咽道:“我昨日无意听到了,所以……”她音如香兰泣露,几乎没有一个字音量是放大的,柔柔弱弱,也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至于到底是怎样,安祁旭心里已经已经有了七八分,他微微测身,那女子欢喜地抬头,却看他并不看自己,只是声音温和了些,道:“这或许是你们魔界惯有的大胆,可我从神界过来,是承受不来的。”
女子不明他怎么突然这么温柔,可见传言不虚,安祁旭道:“你穿了衣服出去吧,今日之事切不可告诉旁人,我也不怪你。”
女子慌忙套了衣服,路过安祁旭身边时却跪下抱住他的腿,把安祁旭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前一跨,女子就扑倒在地,一脸泪花。
安祁旭压住厌恶,不去看她,道:“你若听话,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你若再如此,我就要吩咐下去送你回家了。”
那女子才垂泪往外走,安祁旭轻瞥一眼,结果发现她衣服穿得凌乱,如同与他行过什么苟且事一般。
他心中厌恶气愤,却不显露出来,反而更加温柔道:“夜里天凉,你将衣服穿整齐了再出去吧。”女子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连忙细心将衣服穿整齐,才低头出去了。
等她一走,安祁旭攥紧的拳头仍未松开,心中气愤,却又无奈,看着那女子躺过的床榻又是厌恶,一刻也不想多待,粗粗穿了衣服就出去。
子孤躺在床上睡了一会,突然听到外面士兵说安祁旭来了,并没多想,连忙叫他进来,自己则从床上下来。
安祁旭虽穿了衣服,但连腰带都系得松松散散,子孤又是刚从床上走下来,一见这场景,立马愣住,还以为是出了大事,往后一退就要拿放在床上的长剑。
安祁旭见他这样,不免笑出声来,“将军每日都要抱着剑入睡吗?”子孤还实为老实地点点头,又问是不是出事了。
安祁旭点头,却让他把剑放那,省掉细节说了刚才的事情,子孤的眼睛顿时泛起了别样的光,“真的?那女子有没有得逞?”
他那眼神绝不是关心,反而很希望那女子得逞一样,安祁旭扶额无奈,说了句没有他还叹了一口气,直道可惜。
安祁旭刚要发作,他已经笑着说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替你劝她死心?”
安祁旭道:“我探了话,她不是军中的人,想必是那边派过来的了。”他并未在任何人面上说过要找个妻子,自己又没登基,更不许别人称他为魔君,那女子定然不是简单之人。
他就说了刚才问了女子的话,气得子孤一拍桌子,被安祁旭一拉,他才小声一点,只是依旧气愤,他道:“既然如此,留着她做什么,还不一顿打扔回去,那勾邺着实不要脸。”
又是这般易怒,安祁旭按住他,让他不要乱动,道:“若不是你如今性子稍比他们好些,我连你也不告诉了,赶走这一个,下一个阴损的法子又不知道是什么,倒不如这样将她放在这,所幸我不去理就好了。”
子孤听他有自己的主意,也就听从,又听他说自己的性子好些,沾沾自喜起来,“这还是您这个“师父”的功劳呢。”
他笑得大声,外面的士兵听了,纷纷往里面看了一眼,路过一个女子,正是适才安祁旭床上那女子,见此就故作无意间问了是出了什么事,士兵也没多想,道:“安公子来找将军说话,听不清,想是什么高兴的事。”
那女子一听安祁旭在内,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完成了一些,心中欣喜,那边就赶快去跟安祁旭帐中的士兵打好关系。
这么一闹一笑,安祁旭和子孤两人也没了困意,子孤偏爱玩骨牌,凡走远路必要带上,他见安祁旭过来,又是有趣,立马去床内枕旁摸出珍藏多年的骨牌出来。
骨牌被他摸得都生了包浆,又叫了守门的两个士兵过来一起玩,昏昏沉沉玩到黎明,安祁旭才觉疲倦,拿着一张欠条,对着子孤笑道:“这可说好了,他们输的钱都由你给,从你俸禄里扣掉。”
子孤笑骂他小气,将他推出军帐,道:“可回去睡你的软香窝里去吧,别在这烦我,这四万多年我也没见俸禄长什么样,这下好了,以后的也没有了。”
安祁旭长笑,却难掩疲惫,回了营帐内,看着床上一片凌乱,愤怒已是无奈,将被褥都抱走换了一床,至于那女子趟过的被褥,则被他放到一旁的柜子里。
他和衣躺在床上睡了一个时辰,人也精神了些,掐掐时间,就让士兵去叫几位将军过来议事,自己则往账外去,行事极其隐秘,不知所去何处。
几个人一聚,见安祁旭军帐内还有一个女子煮茶,模样十分动人,倒不像是寻常女军,穿着一身粉桃彩蝶洋红布襦裙,戴着一对芙蓉木簪。
虽不华贵,亦是旧物,但在这一概皆穿军衣的一众人里,出挑扎眼,众人落座,她就一一上茶,盈盈跪下之时,腰肢轻软恍若无骨。
安祁旭这才从外面回来,,见到众人都已到齐,自己竟算是晚来了,便是笑道:“诸位莫怪,刚才出去逛逛,竟是晚了。”
他做到主座,桌上摊着凤羽部及帝领边境的地图,还有几册并未摊开,他看过去,见其没有移动一分,也算放心。
察觉一人走过来,一身花香,立马知道是谁,并没看去,等她放茶。
结果她将茶放到自己的眼旁,就不放下,他只得扭头看了她一眼,仔细接下,嘴角含笑,温声道:“多谢,下去吧。”
众人正纳罕这女子究竟是谁,却见她风姿摇曳走了几步,突然被他叫住,她娇笑着回头看他,就听他道:“昨日忘了问你,你是军中哪一支的?”
那女子脚下一顿,底下头道:“小卑并非士兵,而是在火头军帮忙的小仆,名叫姚姬,只是长官说我茶煮的好,让我来伺候魔君。”
一将军看如此含情的一幕,大笑道:“看来咱们不是从神界回来的,不爱喝茶,就不配要侍女伺候了呗。”
众人都笑,子孤也跟着硬笑两声,好在无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