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来了袁旭和管财务的骆江平,再详细的了解公司目前的情况,公司现在确实没有负债,也没有未收款,这点比较好。他考虑了下,准备先把公司接过来,一切完善走上正轨之后,立即辞职。袁旭马上表示,愿意鞍前马后,为他把一切手续办妥。他决定原则上暂时继承钟强的公司,但只把它作为这段过渡时间用,将其以前的施工业绩用在以后的招投标中,其它的用处不大。公司名称必需改,因为钟强的盛强公司已经名声被他搞坏了。自己新搞公司的话,简单点说也图个新,图个吉利吧。他斟酌了许久,新公司拟取名为红信建筑工程公司,取诚信之意。他准备先将盛强公司的施工资质为基础,房建、市政和公路三方面按三级资质进行申报,现在条件都不够,但这个倒没问题,因为本来就是由市建设局审批,抓住机会利用自己现在位置,给局长郭永光说通融一下就行。
他马不停蹄的开始干。接下来涉及不少的繁琐手续,公司更换法人,公司更名,营业执照变更,公安证明刻章、银行开户、税务登记、章程拟定,验资及工商局一板块事务等,不可能这些都自己去做。他想了想,叫侄子杨休找理由请假,来帮跑这板块事务,也是种锻炼,以后直接让他辞职到公司来。杨休听他安排,找理由请了半个月事假和公休,在他的指点下,一手一脚的帮助办理这些事务。他和袁旭、杨休几人这段时间几乎就忙开了。
资质申报资料全假当然不行,至少要做到半真半假。他简单想了想资产方面的情况,现在手上的现金只有十八万,包括前几天陈雨霏打过来的,他和戚永辉参与云津市规划的十万(他告诉戚永辉,暂不给他,先逻用一下);向局里财务上借,可借个十来万,然后房屋抵押贷款,原来十多万的房屋,现在已经上涨到了五十多万,他让杨休联系一家私人评估公司,给了点钱,不费力的就被估成了九十多万。另外还可以凭信用贷上二十来万。钟强的资产小车、运输车,挖掘机、搅拌机等设备,因为折旧的原因,其实也值不了多少,不过为了资产达标,马上让骆江平重做了财务资料后,虚增了三百万,再加上其它的七拼八凑东西,勉强拿到验资报告。总之,占了地利人和的便宜,虚虚实实的申报资料完成了。
钟强的设备,其实可用可不用,现在一切设备其实都可以临时租用的,待一切手续办理完毕后,再给他变卖。公司地址被注册成了陆运红现在的住处,陆运红的公司成立了。钟强原来的公司地址都是租的,资质办理过后,陆运红马上花了八千四百元,把欠的三个月房租结清,退掉。
建设局长郭永光知道他准备辞职的事,问道:“你是不是因为受到党纪处分,心里有梗?”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主要的。看淡了,现在想乱踩几脚来看看。”
“服了你,年近四十,还有这股劲。”郭永光说。两人聊了片刻,郭永光说:“我有个侄女,会计师职称,如果将来公司用得着的话”
陆运红想了想:“我所缺的,正是专业的财务人员。那好,说定了,来说是,公司开始业务不多以后局里有工程,还靠多多倾斜关照。”
“机会肯定是有的。”
陆运红把一切办妥,然后抽出十五万先把钟强的罚款交清。他之所以这样急速的要把公司搞起来,主要是因为知道东永县党政干部倒下一大片的之后,整个党政圈和工程圈内不少人被吓得噤若寒蝉,而东永县的公路建设工程不可能停止的,陶博没任代记了,新从同昌县调回来任县委记的于向勋也是曾经的上级和熟人,抓住机会的话,未来几年完全是有前途的。
五河镇到县城的通县公路升级改造工程被停,到现在已经又过了七八个月,新记上台,仍然要把未完成的这几年的中心工作抓起走。几经波折的五河镇到县城的公路,和其它三个镇乡到县城的公路一并被列为开年的重点建设项目,全部按四级公路标准进行拓宽硬化,总共资金量已上升到一千八百七十余万,其中包括县自筹两百万,另外县里争取到了省级专项资金一千六百七十万。通过袁旭的线索,陆运红也得知了大致情况,他马上到东永县,直接到县委大楼。
他到了东永县县委大楼下面秘室,居然又听到几个人在小声的谈论一个消息,东永县县长陶博因前次的案子,也牵扯了进来,只是问题不大,被安排引咎辞职,他听着这个消息,感到很可惜,原以他平安了呢,没想到还是没躲过。陶博给他的印象其实是很不错的,他没再多听,于记的秘小高认识他,给他联系了,他立即去了于记于向勋的办公室。
于向勋正在办公室,似心事重重的,他给陆运红倒了茶,两人聊了一会,陆运红把自己接替钟强的公司,即将辞职,想参与县里的本次公路建设工程的事直接和他说。于向勋苦涩的笑笑:“运红啊,你我老熟人,就不转弯抹拐的,东永县经过这一次的大洗涮,你也有切身体会的,都怕了啊,现在谁也不好暗厢操作。你知道吗?陶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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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刚刚在楼下听说,他究竟是哪儿出的事?”
“就是这几年工程领域监管无力吧,出这么大的事,当然他也收了点钱,但这不是主要的。”
陆运红听着这个原因,更加同情陶博,问:“现在,谁接任呢?”
“现在由我暂时兼任,另外从冷水关县调来了一位同志,叫唐海,任副县长,分管交通建设。”
“唐海?”陆运红问。
“你认识?”
“中学同学,认识。原来听说他在冷水关县任镇长还是记?他也可以啊。”
“后来任冷水关县发改局局长,调过来的。”于向勋说。
“那我也找个时机,见见这位老同学。”陆运红说。
两人聊了一阵,才又回到正题上,于向勋说:“你离开县里已经有三年了吧,辞职来呢,时间是可以的。你来报名吧,我全力支持,但仅限于口头支持,鼓励,一切公平竞标。”
陆运红说道:“于记,若说到公开公平,我比谁都更愿意它早日到来,因为我一介布衣,没有背景。你是知道的,尽管东永县本次受到洗涮,但是可以预见,接下来这个项目的投标过程中,别的公司同样会采取围标串标的方式来拿下,这是目前无法回避的公开的秘密,且一时半晌根除不了,除非从上到下来场系统性的、长时间的大整顿,这不现实;还有呢,做到彻底公开,必然会出现低价中标,最后十之八九搞得甲乙双方互相卡脖子,两败俱伤,不得善终,还蔓生出其它问题。我在工程领域呆了这么久,花样已见得足够多。我知道你的难处,口头支持,也要你支持,余下的我来操作,决不再为东永县添任何黑疤,一切摆在桌面上来。我的优势,你是知道的,原来就是搞交通出身,和你一块战斗的,坦率的说,钟强的公司,我以前一直在参与,我参与过的他的公司的工程,没有任何一个出过质量问题。做这些工程,我更清楚它的关键脉点所在,比别人更有优势。你愿意把这个明年的重点工程,交给一个你不了解的人来做,还是愿意交给一个长期从事这项工作的,你自己又了解的老部下来做放心些?如果给我,这将会是我公司成立后的第一个工程,它既是东永县的面子与形象工程,也是我赖以立足的第一个工程,我宁可一分不赚,只保证不亏,也要把工程质量放到第一位。还有,这些工程,我当年参与规划和部分设计,详情我比别人更清楚。这个工程我决定投标,标我也亲自来做。在这方面,我自信,应该无人能胜过我。”
“运红,这样说吧,只要你把质量放到绝对位置,我就不说别的,行吧。还有个情况,你是必需知道的。”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