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翻了个白眼,看着沈应绝吃下药,才又从药箱中将银针取了出来。
“脱掉上衣,躺到床上去。”
沈应绝似笑非笑地看了檀清酒一眼:“这里这么多人,王妃就让我宽衣解带,这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檀清酒哼笑了一声:“躺不躺?”
“躺躺躺。”沈应绝叹了口气:“你好凶啊。”
“我也想躺啊,可是我站不起来啊。”
檀清酒这才想起来,沈应绝的腿也伤了。
檀清酒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只径直转过头看向了夜北:“将他抱到床上去。”
“说话会疼就别说话了,呱噪。”
沈应绝第一次被人嫌弃呱噪,倒实在是一个挺奇怪的体验。
沈应绝看着檀清酒冷得像是冰块一样的脸,莫名又有些想要笑了。
夜北已经走到了沈应绝身边,沈应绝点了点头,夜北才将人抱了起来进了屋。
沈应绝还在说着话:“不应该叫王妃来的,王妃来,看见我这副模样,肯定会影响我在王妃心中高大威猛的形象的。”
檀清酒心里十分清楚,沈应绝忍着痛一直说个不停,开着玩笑,不过是不希望她太过担心,太过紧张。
但是正因为她知道,才愈发恼火。
这人,似乎真的完全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夜北将人放在了床榻上,沈应绝才抬起手来将外袍给褪了下去。
“要全部脱掉吗?”
沈应绝问着,却只换来了檀清酒的一个白眼。
沈应绝啧了一声,叹了口气,抬起手来将衣服全都脱了,而后一点一点躺了下去。
夜北在一旁帮着忙,帮他躺下,帮他将腿放了上去。
檀清酒只在一旁看着,神情冷淡。
等着沈应绝躺下,檀清酒抬起手来,在沈应绝的胸前轻轻按了按,而后执起银针,飞快地落了针。
等着银针全部扎入,檀清酒又给沈应绝把了把脉,随后,才看向了沈应绝的腿。
“大腿还是小腿?”
“左边,小腿。”
檀清酒应了一声,抬起手就捏住了沈应绝的腿。
沈应绝终于有了点反应,眉头蹙了蹙,脸色隐隐有些泛白:“我该不会,残了吧?”
檀清酒嗤笑了一声:“极有可能。”
沈应绝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啊,如果我残了的话,以后王妃会比较辛苦呢。”
檀清酒听见沈应绝的话,掀了掀眼皮子,抬起了眼来:“我辛苦什么?你有隐卫,有侍从,你就是两条腿都断了,都与我无关。”
沈应绝笑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了檀清酒一眼:“王妃的辛苦,当然不是因为我腿残了你要照顾我。”
“我腿残了,就动不了了。”
腿残了,又不是瘫痪了,什么动不了?
檀清酒正要反驳,话到嘴边,却又微妙的停住了。
檀清酒看了沈应绝一眼,微微眯了眯眼。
沈应绝应该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他是在开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