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只微微愣怔了一瞬,便回过了神来。
檀允现在在宫中的话,那沈长安这个时候入宫,两人是肯定能够碰上的。
从先前在马车上沈长安的反应来看,就知道沈长安平日里应该就是一个暴躁性子,沈长安刚刚得知了沈念卿的死,和沈念卿死之前在檀府遭遇的那些事情,不知道转眼就在宫中见到害死了自己女儿的仇人,他会不会直接和檀允动起手来。
檀清酒微微蹙了蹙眉:“让人留意着宫中那边的动静,一有什么消息及时禀报。”
“是。”
只是虽然檀清酒在回京城之前,就早已经在京城各处都安插了人,可是那到底是皇宫,皇宫守备森严,消息易进难出,且檀允和沈长安二人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出宫回府。
檀清酒只得照常歇下。
只是刚刚躺下没过多久,檀清酒就听见一声轻响,从窗户那里传来。
檀清酒蹙了蹙眉,刺客?
檀清酒侧耳听了半晌,却觉得今日这动静与之前刺客来的时候并不怎么一样。
不像是有人在弄破窗户上糊的纸,倒像是在用什么东西击打着窗柩。
“啪”!
又是一声。
檀清酒这才确定了,的确是有人在用东西敲窗。
檀清酒将匕首和暗器匣子准备妥当,才放轻了脚步声,走到了窗户边。
刚刚走到窗户边,就又听见一声轻响。
檀清酒这才飞快地将窗户打了开。
一打开窗户,檀清酒就看见窗户旁边有一个人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光。
沈应绝?
他怎么来了?
在这个时候?夜半三更?
端王府不是守备森严的吗?他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离府?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到了她这院子里的?
她院子中的人,竟然都没有发觉?
檀清酒皱着眉头,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沈应绝却已经转过头来出了声:“你好慢……”
“我都已经敲了你的窗户好几声了,你怎么才来?”
沈应绝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冷漠:“警惕心太低。”
“……”檀清酒深吸了一口气:“我怎么会想到,端王爷这么清闲,竟然会夜半三更到我这里来串门?”
檀清酒眯着眼看向沈应绝:“端王爷有什么要紧事吗?若无要紧事,端王爷还是早些离开吧?夜半三更,孤男寡女,若是被人瞧见了,恐怕解释不清。”
沈应绝竟然有些心动:“解释不清?解释不清的话,阿酒是不是就得要和我成亲了?那敢情好。”
檀清酒皱了皱眉头,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端王爷,平日里有外人有下人的时候,端王爷做戏倒也就罢了。如今放眼四望,这里除了你我再无第三人,端王爷就不必再装了吧?端王爷真正的模样,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沈应绝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我真正的模样?阿酒说的是,第一次在端王府的时候,见到的我?你觉得那个时候我表现出来的脾气性子,才是真正的我?”
“那你怎么知道?那一次我是不是也在唱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