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应绝生母早逝,外祖父又早早辞官归隐。
看起来,沈应绝也没什么依仗。
太后只有亲近沈应绝,才不容易被沈彦淮怀疑。
“可是……”檀清酒想明白了这一茬,心里却更为疑惑了:“既然如此,太后为何那般不信任我呢?”
“我不是王爷你亲自带入宫,带到太后面前,介绍给她的人吗?”
沈应绝又笑了起来:“皇族的多疑,素来是一脉相承的。”
“不仅仅是沈彦淮。”
沈应绝是在说,太后多疑?
檀清酒舔了舔唇:“太后若是这般多疑,并不相信我,她为何,却要召我入宫侍疾呢?”
沈应绝垂下眼:“你应该问的是,太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召你入宫侍疾呢?”
“这个时候,才是重点。”
沈应绝强调着,依然没有看檀清酒,只径直道:“太后虽然身在后宫,可是知道的事情却并不少,城中的这些变故,她都一清二楚。”
“自然也明白,我假意昏迷,是已经在开始行动了。”
“太后虽然与我在同一条船上,可是,她年事已高,这件事情于她而言,也是在赌。”
“若是赌输了,晚节不保,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她同沈彦淮一样多疑,不相信你,自然,也不相信我了。”
沈应绝歪了歪脑袋,笑着问檀清酒:“夫人知道,她为什么现在召你入宫侍疾了吗?”
檀清酒脑中飞快转了转,有了答案。
她转过头看向沈应绝,沉默了片刻,才开了口:“她召我入宫侍疾,是想要,用我当人质。”
“牵制你?”
沈应绝又笑了:“夫人聪慧过人,与我,果真是绝配。”
檀清酒听沈应绝承认,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一些:“她想要用我来当人质牵制你?”
“是她疯了还是你疯了?也有可能是我疯了。”
“她觉得,我能够牵制得住你?”
“哈哈哈……”沈应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夫人真是……太过有趣了。”
檀清酒冷着脸看着沈应绝,谢谢,她并不觉得有趣。
她也并不想入宫。
“她选择让你入宫,同样也是因为,她别无选择。”
“在她看来,我就是个疯子,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
“她只是在赌,因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能够治好我的病。”
“只有你。”
檀清酒脸色仍旧很冷,她并不是太想要这个殊荣。
她一点也不想能够治好沈应绝的病了。
“不过……”沈应绝扯了扯嘴角,神情淡淡:“太后的运气好像一直都挺不错的。”
“她总是能够赌对。”
“之前她别无选择只能选择我,她赌对了。”
“现在她别无选择只能选你,她又赌对了。”
“你的确,是能够牵制我的人。”
“唯一能够牵制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