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很高兴,说:“那就,我回去,找算命先生择一个日子,然后再来告诉你。你先想想,帮小夏夏想个好的名字吧,记着,寄名是随保保姓的,就象钟强拜你母亲做保保一样的。”
“嗯,行。既然需要这么稳重,我就回去问问爹,有什么讲究。”
程夏带着孩子离开了。
陆运红回到区公所旁边的住处,拿出自修教材,继续学习,一直到下午,他迟迟的才吃午饭。刚吃过饭,又听到外面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走出来一看,是欧军,原来欧军也带孩子来给陆运新扫墓的,她们已经去过了,欧军问:“你大哥坟上的钱纸是,你今天才去铺的吗?”
“是,今天早上我去得早。”
“怪不得,我见是新痕迹。”她说着,让小孩子叫陆运红“小四叔”,这个称呼让陆运红感到一股前没有过的陌生和温馨,小孩子叫欧晓新,也已经四岁半,欧军到陆运红的屋子时坐了会儿,问:“你还没谈女朋友吗?”
“还没有,现在我不想谈,先把自修大专考过再说吧,还早着呢。”
“是不是,已经心里有人?”
“还没有。”
“如果有,那就去追吧,如果真没有呢,倒也不急,我看看周围,有合适的帮你物色一个。”
“那行吧,就谢谢欧姐了。”
欧军向他说了另一件事:“我和你侄女、李昌俊一块去南山公墓扫墓后,吃了中午饭,才从李昌俊那里过来。在饭桌上,还和李昌俊说起你,李昌俊说叫你别在区公所上班了,要到交通局去的话,他去说一说,先以借调的名义让你去,大概半年左右,借调就直接变成“调”。
“我原来不是那个专业的,行吗?心里有些没底。”
“交通局又有多少原来是那个专业的呢?一大半都是半路出家,七姨八姑的关系户,边学边干,毕竟你还是正宗学校出来的,又懂工程,就比他们好多人都强。李昌俊他原来也是农技校的呢,懂啥,还不是就会了。”
“那好吧,就感谢他了。”
“我去给他说说就是。他也是很怀念他的兄弟的,估计他见到你,如同老天爷在补偿他失去兄弟的感觉。”
欧军和侄女欧晓新临走的时候,陆运红忙拿了十元给侄女,让她买小玩具,欧军让她说“谢谢小四叔”,她学说了一遍,然后母女二人离开回去了。
陆运红想着程夏孩子看拜自己做保保的事情,如真的需要给孩子取个姓陆的寄名的话,该怎么取呢。他又回到老家的时候,暂时没向父亲和母亲说起此事,只是问了父亲陆姓的字辈是怎么排的,陆选南见儿子居然问起字辈来,很奇怪,也很高兴,说现在的年青人越来越不像话,几乎都不愿记这些了。接着他说:“达选运迎迟,近迪述远通你爷爷的字辈是‘达’,我这辈是‘远’,你们是‘运’,再下一辈是‘迎’”
“如果你将来生的是男娃娃,那就取名的时候叫‘陆迎军、陆迎强的啥都行。”母亲在旁边解释说。
回到县城的时候,他已经构思好,就给程夏的孩子取名字叫“陆迎翔,”或者就叫“陆迎夏”。
在星期三,是程夏选择定的好日子,他按照乡里的习俗,准备了一份给小孩子的礼钱四十元,喻指一年四季,季季发达、季季平安,下午专门骑着自行车,沿着才修通不久的的公骑到长潭乡,在乡场上找了一圈,没一会儿就找到程夏的店子。果然,他发现她店子的生意很好,已经下午了还有好几个顾客在挑选衣服,他等她把几个顾客打发出去,然后把自己取的名字告诉程夏,让她挑选,程夏想了会儿,说:“那就叫陆迎夏吧。”
她说,这么些年,没给孩子上户口,过些时候给孩子把户口上了,在户口登记的时候,只把姓改改随她姓,名字不变,也就是登记成程迎夏,同时也给他登记了个曾用名陆迎夏。她说,区上负责上户口的民警是当初陆运新当年的同事王所长,他帮忙上户口,应该是很顺利的。
陆运红听说他把寄名也写在了户口簿上,有点奇怪,因为这找保保总的来说只是民间习俗,寄名也只是象征性而已,被她给官方化了?想而又想,毕竟名字也只是个符号,也没必要向他询问,随她高兴就是。
小孩子和邻居的孩子去玩去了,他给小孩子的四十元礼钱程夏无论如何也不收,说太多。他也觉得四十元很多,有些心疼的,可又觉得拿少了不好,所以才准备四十元的。程夏只收十二元,说这也能表示一年十二个月,月月发达,月月平安,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就行。最后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就给了十二元。程夏把小孩子找来,教他给主人公面前拜了拜,然后改口,以后就称陆运红为“保保”。
忽然间,陆运红觉得母亲所说的她算过八字,说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看来该是应验在这“陆迎夏”事件上吧。或许真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