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到了大理寺监牢,才知道,那来禀报的官差也并未完全将事情给说清楚。
“请王妃娘娘来,是因为,冉云归说,他身上的毒,是王妃娘娘下的。”
檀清酒忍不住扬了扬眉:“冉云归说,他身上的毒,是我下的?”
“是。”
大理寺卿抬眸看了檀清酒一眼,才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娘娘可要先去见一见那冉云归?”
檀清酒沉默了好一会儿:“陛下叫人请我过来,可有说,一定要我去给冉云归诊治?”
“并未。”大理寺卿实话实说:“陛下只说,让下官去端王府请来娘娘,并未说,要娘娘去给冉云归看病。”
檀清酒点了点头:“行,那既然陛下没有说,一定要我去给冉云归治病,那我也就……不去了。”
“不……”大理寺卿一下子愣住了:“不去了?可是……”
檀清酒冷笑了一声:“冉云归的目的再简单不过,先将他身上这毒的污水泼到我身上,然后再将端王爷中毒的事情,一并栽赃嫁祸给我。”
“之前大理寺中专门给犯人看病的大夫看过了冉云归,太医也看过了。既然都看过了,可是却没有人治好冉云归,现在让我去了。”
“如果我去了,去诊断了,治好了。知道的,说我医术卓绝,天底下没有我治不好的病。不知道的,便会说冉云归身上那毒,肯定是我下的,不然那么多人都治不好,为什么偏生,就我治好了呢?”
“虽然说我本身清清白白,也不惧怕别人往我身上泼污水,但是有些事情,既然能够避免,又为什么非要去沾染上呢。”
大理寺卿有些慌乱:“可是,冉云归的事情……”
檀清酒笑了笑:“那毒,是从冉大人和他带去的那位毒医身上搜出来的。”
“那自然,得要找他们自己了啊。”
“他们身上,本就是有解药的啊。”
大理寺卿满脸茫然:“他们身上就有解药?可是我们先前询问过他们二人,他们都说没有啊。”
“自然要这样说,不这样说,怎么将我引过来,怎么栽赃嫁祸给我呢?”
“但是,王大人。”檀清酒抬眸看向那大理寺卿:“冉云归毒发之后,是不是一直都还算冷静?”
“是。”大理寺卿顿了顿:“但是冉云归,好像一直脾气性子都是这样的。”
檀清酒摇了摇头:“再冷静的性子,当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这个毒,还不确定究竟是什么毒,会不会危及性命的时候,都会有些慌张的吧?”
“这……是人的本性啊。”
“他既然丝毫不慌张,是分明就是成竹在胸,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啊。”
大理寺卿皱着眉头,似乎被檀清酒的说法给说服:“可是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够,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吧?”
檀清酒歪了歪脑袋笑了起来:“是不能够这样不管不顾,但是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啊,那解药,应该就在冉云归,或者是那个毒医的身上。”
“你是大理寺卿,冉云归和那毒医,都是这大理寺中关押的犯人,你应该有权利有资格,提审他们,搜查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