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准神色淡淡,浑身散发的气场,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平淡与厌倦。
谢准微笑,“那不是正常的吗?
换或不换,我们只能想办法活下去。
只是,我也有句话想问严监军,你入行伍的初衷,是什么呢?
是严守上令,对待我等好不手软,还是为了保家卫国,让百姓过上安居生活?”
严朗拧眉,原本简单的问题,想了一下,竟然无法脱口而出。
显然,这样的情况,在谢准意料之中。
谢准最后问,“所以,在严监军治下,百姓都能得到公正对待,得到你和将士们的庇佑,对吗?”
不知是不是严朗错觉,谢准说完,他仿佛听到,谢准口中若有似无,轻蔑的一哼。
谢准用词克制,郑业可太有话语权了。
完全不用含沙射影、夹枪带棒,说话赤裸裸,只怕给严朗脸上打轻了。
“从前我在军中,也听闻严朗的名字,虽未见过,但也心生敬仰,总觉得是号人物
当时心想,他日若在战场相逢,共同抗击敌寇,该是何等快哉!
来的这两天,郑某简直大开眼界,严监军
还真是令人意外啊!浴血奋战的将军,没有此刻,将流犯、流民踩在脚下,视同蝼蚁痛快吧?
哦,不对!你才到任两月,放着大好江山不守,临危受命,上面想必十分器重你!
才将绞杀皇子、忠臣良将的差事交托与你!”
郑业面色嘲弄,严朗身边的士兵拔出佩刀,想要上前制止,却被严朗制止。
严朗声音严厉沉缓,“让他说!”
这颗心,麻木压抑了许久,在同为行伍出身的郑业骂时,才感觉到些微跳动。
“你效忠的,是什么?是大燕,还那位?
你入伍、得到重用时,先皇还没有驾崩。
诚王殿下不曾犯什么十恶不赦大错,这一路遭受了什么?你也要如此对待先帝遗孤?!
前面的不论,流放至今,我们片刻不能歇着,刺杀、毒害无处不在
在水源里下毒,散播瘟疫,甚至为了耗死我们,驱赶周边百姓,让他们带走所有粮食、物资
我到时想问问,我们到底是在计划或者筹谋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大家要预先解决我们这群祸患?
有这样的决心、狠毒手段,何愁边疆受齐、晋滋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