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冷哼一声:“今晚你没肉吃了,还得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夏羽钧忙不迭的点头,只求女侠饶命。
“为什么学德语?”
凌薇边问边想,幸好自己提前认识学弟,否则就被同样会德语的乔琳挖走了。
夏羽钧的表情很惆怅:“因为……曾经喜欢的德甲球队。”
凌薇很好奇:“曾经?请细说。”
放下饮品,夏羽钧讲起了过往。
他的姥爷是足球迷,连带着他也喜欢看球。
但是他们各自支持的球队不同——姥爷支持法兰克福,队内当时有个华夏人;他喜欢多特蒙德,因为赏心悦目的打法。
这期间,多特蒙德不断有主力离开,但依旧保持对德甲冠军的渴望。
夏羽钧也理解,在庞大债务的压力下,活着比争冠重要。
“小时候我一直想去德国看球,为此学了德语。积累的专业词汇不太够,日常交流几句还行。
9个月前,我计划高考后去现场看球。8月19日是德甲新赛季第一轮,就在威斯特法伦球场。
如果那次能时隔十一年捧起沙拉盘(德甲冠军的奖杯),绝对是件美妙的事。特别是对我这个看了十年的假球迷来说——毕竟我只用压岁钱买过两件罗伊斯的球衣,可能算不上是真球迷。”
凌薇问了问度娘,确认罗伊斯不是拜仁球员,让学弟接着说。
夏羽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两次了。19年一次,23年一次。大好局面下丢了唾手可得的冠军。
尤其是23年,明明在世界杯结束后连追了9分,过了2月甚至反超拜仁一分,位居榜首。最后一轮赢球就夺冠,可结果……2比2。”
夏羽钧的笑中带着疲惫:“学姐,13年拿欧冠亚军我没崩,冲出超级死亡之组本身就是壮举;15年情飞德乙我也没崩,球员伤病多,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1年博斯带队一路下滑我还没崩,大不了重建呗;19年丢冠,我有些不舒服,脱粉几个月又回粉了——自己选的主队还能怎么办?
2122赛季我动摇了。欧冠的大好分组竟然在小组赛出局,欧联附加赛61年来首次被苏格兰球队淘汰。但一听说21年带队拿德国杯冠军的人重掌教鞭,我又起了德甲争冠的希望。
结果……我没有勇气再支持了,我累了。”
凌薇很难理解看球的人——你又不是球队老板,跟着生什么气着什么急啊?
她的父亲兼球迷凌青云没有回答。
而夏羽钧的一句话让她沉默:
“所以我放下了。
不仅是足球,还有那段当备胎的畸形早恋。”
在多特蒙德那边吃的亏,不能在王馨雨身上再犯。
是啊,我着什么急呢?
人生不只有足球,人生也不只有恋爱和白月光。
凌薇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的观察学弟。
激动、愤怒、疲惫、释然……这些表情在他的脸上极速更迭。
凌薇心想:我就说嘛,不可能只因为家人的期待和我的疏导,就能从失恋的阴云中迅速走出来。
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夏羽钧微笑着说:“现在我过得很充实,也很开心交到学姐这样的朋友。往事就让它过去吧。”
凌薇也笑笑:“学弟,为你的放下干一杯!”
“干杯!”
两个易拉罐,一个盛着啤酒,一个装满汽水,在这一刻轻轻碰撞。
两颗心的距离,也随之变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