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敢问老丈,我们这有什么知名的门派吗?比如像我这样的。”李火旺问出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有!当然有,西京城里有座和尚庙,听说里面的佛爷求子可灵验了!”
和尚庙?李火旺想起之前丹阳子曾经提到过,他曾经被和尚追杀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寺庙。
李火旺在中心把这一点标记起来,不管怎么说,跟丹阳子吃人畜生作对的,那应该都是好人吧。
“不过,小道爷啊,你是道士,去和尚庙不太合适吧?”
李火旺低头看向身上的道袍。对方这话还真提醒了自己,这件衣服是不是该换了,自己又不是真道士。
“老丈最近生意怎么样?还行吧?”
感觉到李火旺在撇开话题,吕状元立马接过话题。
“嗨,行什么啊,咱们这地界大旱过去又是大涝,这年景老百姓都没钱,舍得看戏打赏的就更少了,有钱人白事舍不得请戏班子,都是吃趟席就完事,呸!真不孝顺!”
“总会过去的,等熬过这几年就好了。”
“是啊,熬吧,日子总要想法子过下去不是。”
“我就想啊,要是年景好了再狠狠的多跑几百趟,等老汉我攒够了钱,在西京城买下属于我吕家的戏楼,嘿,那就是死了都能瞑目了。”
“有了戏楼,我的儿子我的孙女就再也不用出来跟我一样受苦了,他们可以老老实实在家念,说不定过些年,我老吕家祖坟上冒青烟,真读出一个状元郎呢!到那时候....嘿嘿嘿。”吕状元端着烟杆傻笑着。
李火旺安静的听着吕状元对未来的畅想,他其实蛮羡慕对方的,活到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有一个能为之努力的目标。
在李火旺跟吕状元的带领下,双方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至少吕举人跟吕秀才不再把狗娃他们当精怪了,他们已经知道那些是人,只是生了大病。
生病有啥办法,谁不会生病呢,都是苦命人。
当他们来到五里岗的时候,罗绢花已经熟到让白灵淼抱自己的女儿了。
站在晒稻谷的平地上,吕状元看向屋檐下抱着碗吃晚饭的村民们。“行了,五里岗人多,咱们就在这撂地画锅吧,吕家班开箱!把台子搭起来!”
他们要唱戏,李火旺也不打算急着走,赶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累了。刚好可以让其他人休息会。
对于唱戏这种古老的娱乐方式,李火旺是不感冒的,但是很显然其他人非常的好奇,纷纷跑过去搭把手。
被砍的高高的竹竿撑起几块大红布,整个戏台子正在初见雏形。
躺在田地黄灿灿稻杆堆上补觉的李火旺,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捅自己的鼻子,他睁开眼睛发现是笑盈盈的白灵淼。
她双手一举,一个金晃晃的东西出现在李火旺的面前,兴奋的说道:“李师兄,你看!好亮的铜镜啊!人被照的清清楚楚呢!他们唱戏的就是拿着东西化妆的!”
“天还没黑呢,你这么就把眼罩摘下来了,也不怕----”
李火旺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愣住了,镜子里的自己好陌生。
“李师兄,你怎么了?”白灵淼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白师妹,我在清风观里的时候,就长这个模样吗?”李火旺用手迟疑摸上了自己的脸。
“对啊,你一直长这样啊,怎么了?镜子里的你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火旺摸脸的手放下来,伸向面前的铜镜里的自己,自己脸还是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