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试泪一事,惹得几人兴致乏乏,最终不欢而散。
这似乎达到了药不凡的目的,他总是要变着法地让客人们不高兴,不管是语出伤人还是挑拨离间,总之客人们不高兴,他就会产生些许变态的快乐。
五毒教众人都了解药不凡这尿性,认为是数十年的孤独寂寞所致,直到带回姚霜与他发生对峙,才恍然明白,他的古怪性格是因为失去了至亲之人而造成。
……
这么一想,南宫瑾有些理解药不凡了,他追问了一句后来如何?米桦也便道明情形。
那天散罢,火儿当晚便和紫衣和好了,并商量着回大宋一趟,寻找真正的情人泪。第二天,严冷锋、陈忘、火儿一同动身出林,此后便是路遇姚霜一行,并受钟离小花转述严云星之意,又一起回到虚无界内的事了。
“那到底何为情人泪呢?”南华馨还是略有不解,直言道,“恕弟子不敬,师父与两位姐姐相处二十余年,怎得无情?这是否也是药不凡故意捉弄呢?”
严云星愣了愣,没有回答。紫衣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并非药不凡故意捉弄,那天试泪之后,我专门问过他,他说我和火儿的眼泪对于哥哥来说的确是情人泪,但各有滋味,终究算不得天方。”
火儿闻言,先喜上眉梢,又心生诧异,问道:“还有这种区别?难道非得要平淡如水的情人泪?”
紫衣缓缓点头,继续解释道:“药不凡言,情之一物,之所以有酸甜苦辣各中滋味,皆因不得,谓之‘伤情’。若将伤情之泪贸然作用于金瞳龙眼,眼神或过于哀婉,或过于妩媚,终究失去本真。”
火儿细细一想,药猴子此言不无道理,万一云星哥哥的眼神将来变得和我一样,招惹来无数桃花债,那就大不妙啦!
“既是如此,那这情人泪就包我身上啦,定给哥哥寻着!”火儿十分豪气地拍了拍胸脯,心里已有了大概寻找方向。
严云星这时本不适合说话,但他却猜到了火儿的小心思,拉下一张脸冷声道:“哼,你要是想着去幽州和苏冰云见面,求她一泪,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别忘了是谁让我落得这般下场!我就算一辈子不见天日,也绝不要她那自以为是的施舍!”
“谁说我要去见苏姐……苏冰云啦?”火儿慌忙辩白道,“我是……我是要去扬州的好不好,去求你那袖手旁观的女朋友宫妖精,这总该可以吧?哼!”
“也别去打扰她,我和她已经结束了!”严云星冷脸道罢,便起身回屋了。其他人眼见如此,也纷纷散去。
是夜,一众女眷挤在第五阶小房子内,着实不甚宽敞。小迷很自觉的爬上山,睡到严云星房间的一侧小屋,虽然去了一人,但还是拥挤,尤其又有公孙如雪、南入海和温晓三个小娃娃,哭哭闹闹总是睡不踏实,女人们又唧唧喳喳多有言语,一来互诉战后离别之苦,二来讲些稀奇古怪之事,一夜皆未好眠。
第二天,女眷们起了个大早,个个顶着熊猫眼上山去敲门。米桦开得门来,先上山伺候严云星穿衣洗漱,一通忙碌罢,众人扶着姚霜往草药屋去了。
草药屋狭小,站不下这许多人,火儿也不愿见药不凡,便领着清清、小迷、如雪掏鸟窝去了。宋念毕竟孩童心性,听着屋外阵阵欢声笑语,心痒难耐,磨药时也毛手毛脚的,药不凡看他心不在焉,呵斥了一句,便让他“滚出去”,宋念如蒙大赦,飞奔而出,也加入了掏鸟窝大军。
当火儿掏得第三个鸟窝时,屋内药不凡也观察好了姚霜伤势,起身冷脸说道:“他这伤没得治了!”
“医尊大人莫不是因他身份故意如此说?”严云星急忙赔笑道,“昨日我详做解释了,他父亲名叫曹保真,也是绝命谷的仇人,医尊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立刻让爻老外出调查。”
严云星知道药不凡请不动爻老,才敢这么说,药不凡却有些生气了,眯眼看着严云星,“你的意思是我见死不救咯?”
“呵呵……”严云星讪讪一笑,没有回答。其他人却有些着急,尤其南华馨,直以为药不凡知道了夫君的真实身份,正想着如何扯谎呢。
不待南华馨编造谎言,药不凡露出了一如往常的刻薄嘴脸,甩手道:“哼,小人之心!”
严云星一听事有转机,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是我纵横家以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了,您‘医家肚里能撑船’,还请施以妙手,救救我这位可怜的兄弟吧。”
“别跟我来这套!”药不凡嘴上这般说,心里却很舒坦,想是又压了他纵横家一头,语气稍微和缓了些,“让其他人都出去,我有话和你说。”
严云星忙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南华馨虽想留下询问究竟,但看药不凡严肃神情,也便一步三回头地出门而去。严冷锋不放心严云星独自一人面对药不凡,并未离去,药不凡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坐在床头恍若痴呆的姚霜,愣了半晌没有说话。严云星也没打扰他,在冷锋的搀扶下坐到一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药不凡忽得低声笑了笑,那神情似悲伤,似愤恨,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很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你的朋友的确都很厉害,心眼几多,异于常人,不过,你们也全都骗了我!”
严云星心觉诧异,不禁问道:“医尊大人何出此言呐?”
“还装?”药不凡手指姚霜双目,语气颇为不善,“他的双眼,生来便俱夜视能力,再看他那异于常人的手指,分明是从小修炼《绝命心法》所至,你还敢说他不是绝命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