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点了点头,转而仔细审阅起了考卷。
本来这种入围赛的考卷是根本入不了先师级别的法眼的,但身为白鹭院苏州分院的副院长王敞,对出身于希望学院的6游、颜如玉二人自然就上了心,南城大ss严云星的人,得了入围赛前二名,虽然只是四十三人中的前二,但也足以引起他的关注了。
王敞先看的是第一张考卷,乃是6游所写,仔细审看了许久,他那花白的眉毛也紧紧的皱了起来,沧桑却异常凌厉的脸上,似赞叹,似担忧,但更多的是一丝隐隐的嫉妒。
“阿鸾,你来看看。”王敞看毕,将6游的试卷递给了身旁的少年郎,那名为阿鸾的少年却不知怎地,面上隐隐有些许怒火,但还是隐忍了下来,恭敬的接过了试卷,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只看其字,刚劲有力,龙飞凤舞气势磅礴,但看其内容,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全诗乃是:
晨起梳头嬾,披衣立楼堂。
雾昏全隐树,气凉早成霜。
滩急回鱼队,天低衬雁行。
残秋犹一月,已觉日微长。
“好诗!”尽管不待见希望学院,但阿鸾还是忍不住大叫一声好,继而评析道:“结合张老师的题目,此人道出了迟迟未报名的缘由,秋日白昼渐短,晨起时已忘了时辰;最主要的是他中间这两句,楼外动静景色,描写恰到好处,似不忍舍弃美景,从而不觉日微长。”
“确是好诗啊!”张川啸听得阿鸾这般评价,似乎是认可了他的审卷眼光,脸上露出了些许兴奋的神色。
阿鸾虽然叫他一声张老师,但他自己可不敢妄自尊大,这位如鹰一般犀利的少年乃是白鹭院十二弟子之一,王先师的得意弟子——裴飞鸾,地位可是要比身为三十六老师的他高了不少,乃是真正的院高层,白鹭的未来!
是以,能得到他的一句肯定,也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
但接下来王敞审视他的古怪表情,却让他兴奋的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因为他看到了王敞手上的试卷,正是那个闹腾的生——颜如玉的试卷。
“先师,这……这人虽是一打油诗,但骂遍我院众位同僚,所以学生才不得不……”张川啸急忙解释,却被王敞抬手打断,王敞并没有回应他,转而将考卷递给了裴飞鸾。
裴飞鸾接过了考卷,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张川啸,但看他一副战战兢兢的神色,心中大感好奇,也不知这仇人严毒妖的弟子,能写出什么样骂人的诗来。
只看齐字,矫揉造作登不得大雅之堂,但笔锋娟秀似有灵气,仿佛是一名女子冒充男子所写,再看其内容,全诗如下:
晨起犹睡眼,若言紧催忙。
念及先师长,时用更慌张。
舍省中介,刘远妄称狂。
院门懂传媒,别家多凄凉。
心中气方盛,不觉升初阳。
急赶白鹭苑,传销在身旁。
“可恶!”裴飞鸾只看一眼,便将试卷狠狠的拍向了桌,厉声喝道:“欺人太甚!狗屁不通的狂言张老师为何要让其入榜?”
张川啸急忙解释道:“我这不是想让他在接下来的考核中丢人嘛……”
“你!”裴飞鸾还想说两句,却听王敞打断道:“阿鸾,川啸说的也不无道理,接下来让他自己丢了希望院的人,岂不是比直接淘汰了他更让严云星面上不好看?”
裴飞鸾听得先师这般说,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严毒妖此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其父裴巨诚、其弟裴飞镰正是死在此人手下,静安院更是全院惨遭其灭门,祸及池鱼,裴飞鸾自然而然对希望学院的学生也心生愤恨。
对6游,那是对其才华的钦佩,人之间不涉及其他因素的欣赏,但对于颜如玉,如此肆无忌惮的嘲讽谩骂,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愤怒了。
“先师,接下来的比赛,飞鸾也要参加!”裴飞鸾双拳紧握,鹰眸满是炽烈的怒火。
王敞微微点了点头,其浑浊却又不失锋利的双眸充满溺爱的看了裴飞鸾一眼,像是一只蓄势待的护雏苍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