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的钱,明明就差一点,我当时为什么不收手!”
褐色的画面中,在那狭小昏暗的单间房内,一位中年男子静静地坐在破旧的床边。
昏黄的灯光投下淡淡的光晕,勾勒出他颓废而疲惫的脸庞,凌乱的头发乱糟糟地散落在额前,一双失去光彩的眼眸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他手中拿着一个酒杯,酒杯里的液体摇曳着,他抿了一口,仿佛在试图麻醉内心的疼痛。房间的角落里,散落着无数个空酒瓶,它们是他失败的见证。地下铺满了纸张、烟蒂和各种无意义的杂物,就像他生活的混乱一样。
城市的冷漠、现实的残酷,似乎都在将他无情地推向深渊。
“房子,房子,房子···”
满身酒气的肖·伊莱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对于绝大多数的上班族来说,房子意味着安全感,意味着依靠;不用租房被迫居住别人房子,看着房东脸色;不用为房子烦恼,可以安心在家看或者休息。
为什么生活一定要有房?
他不知道,太过哲理和老生常谈的问题他不想去思索。
他只知道,他贷款30年购买的房子成了别人眼中的泡沫。
大萧条来了,他这样子的人不计其数,甚至还有比他更惨的。
而更为恐怖的是,弗里吉亚政府的无能为力、有央联盟的无能为力、艾迪西政府的无能为力····
在大萧条下,无数楼体建设因为资金问题而开始停滞、工程中断,最终变成半建成或未建成的建筑遗址。
泰拉境内出现了规模宏大的烂尾楼工程。
他见过比他还惨的人,那些试图找个说法的可怜人。
一个人去闹,他们会找个人,好言好语的听你讲话让你发泄一下,最后让你回家。
一群人去闹,那处理的方式就多样了,就算是最后见到了弗里吉亚政府负责人,也是好一顿语言艺术废话,最后让你回家。
以前他不明白,一幢房子,几十层楼,你都盖好了,为啥不继续整呢?
后来才明白,原来封顶了开发商就可以拿到监管款项。
以前他也不理解,一幢房子烂尾,难道开发商就没人管得了?
后来才发现,就算你告到法院,法院一般会告诉你:找不到开发商,没法执行。
银行都快成为笑话了,弗里吉亚政府更是直接把自己塑造多年的公信力给砸烂了。
弗里吉亚地方拿了土地财政和税收,房地产商拿了购房款,银行赚得盆满钵满,然后整个地产链条上所有的体系都可以违约且不承担责任,最后就只有买房人不能违约还不能申请个人破产。
他如果是罪有应得,那么那些可怜人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大萧条下,时代的一粒灰,直接把肖·伊莱和其他人给碾了过去,碾碎了他们过往的一切。
“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这么对我!!!”
肖·伊莱把手中的酒瓶砸向前方,愤怒的咆哮,此刻的他涕泗横流,悲痛欲绝。
而就在肖·伊莱发泄自己的愤怒的时候,一个略显尖锐的笑声传入他的耳边。
“你好像一条狗啊。”
“谁!?”
肖·伊莱猛地打量四周,但是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而就在他以为是自己喝醉的时候。
房子活了。
吱——
房子发出一声长长的、低沉的呻吟,他的脚掌和牙齿感知到了这股异样。
随着一声气泡破裂似的声音,墙壁吃掉了窗户;有什么东西在蚕食着你的意识,他的感觉愈发的模糊,那是熟悉的宿醉感?不,那是更加美妙的东西。
子宫?
看着变形的房子,肖·伊莱没来由的想到了子宫,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