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寒低头沉默的离开,她再也没有回头。
黑夜中的暗巷令人更加心生恐惧,她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在暗巷里。一边走一边想,与其说一大堆废话,倒不如让他自己一个人去领悟。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未来的命运胜过于一切。
她想打开手机里的照明功能,却发现手机早就关机了。
“该死……忘记充电了,之前的几个小时都干嘛去了?”她不满的把手机放回包里,抱怨自己光顾着等待别人回来,连手机都忘记充。
前方三茶路口的灯光等待着她,陈韵寒走出暗巷,她本以为自己会和阿楚一起走出这个笼子,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永远都是这么一个道理。
泛黄的灯光像流水般的溶液渗透白裙,层层裙褶藏着昏晕的光芒。她像孤独的辛德瑞拉返回家乡,或者像非凡的公主希瑞,只有阿楚像个丑小鸭一样等待绽放。
夜已深,时间悄然离去,寒冷的晚风十面埋伏着孤单的女孩。
陈韵寒走出三茶路口,她站在稀少人群的街道上,并且朝着不远处灯光散落的车群伸出手,不一会儿一辆浅蓝色的出租车缓缓向陈韵寒身边停下。
出租车师傅打开车窗,陈韵寒凑过去询问师傅,“您好师傅,这里去金珠大道业成区七号街西米路二十三号南坚果大楼需要多少钱?”
“我正好去那附近接我女儿回家,所以……顺路吧,不收你钱了,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上车吧。”出租车师傅慷慨地说,他一脸质朴敦厚。
“谢谢师傅!”陈韵寒一脸开心把行李箱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她坐在后座,上车之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三茶路口。
最后她钻进出租车,裹着马海外套感受着车内一丝温暖,突如其来有了困意。出租车开始去往业成区的路上,车载音响播放着一首安静的纯音乐,likpia的《晚秋》。
“这首纯音乐好听吗?”出租车师傅说。
“嗯……很好听,很安静。”陈韵寒刚闭上眼睛,一句话就被出租车给叫醒了。
出租车师傅告诉陈韵寒,“这首纯音乐是我小女儿最喜欢听的,虽然这小曲不热门,作者也不出门,但是又能怎么样呢?音乐不分热度,不分等级,只要能治愈心灵,只要让人听起来舒服,那就是一首好音乐。所以我的小女儿十分刻骨地学习乐器,因为音乐让她热爱生活,任何事物都一样,包括命运……”
“是啊……若是不想被命运压下去,那就反抗命运吧。”陈韵寒低声悄语,她慢慢闭上眼睛,出租车师傅并没有听见。
陈韵寒靠在车窗下睡着,窗外的晚风戏耍着人群,夜晚的落叶如影子般埋葬在泥土里,出租车碰巧与路过的阿楚相反行驶
阿楚并没有意识到普普通通的一辆出租车有何蹊跷,他骑着共享单车一路飞驰回家。
两人的错过究竟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戏弄?
他踩踏着共享单车一路飞奔回来,如果此时还逗留在学校里无所事事的话,那么得耗到十一点才结束。
那帮人一群神经病,一大堆节目和比赛凑在晚上同一时间演出。
阿楚急促的呼吸,他之所以拼命地踩踏着共享单车回家,只想与那位女孩一起共进晚餐。他的脸色露出微笑,一阵冷风吹来宛如锋利的刀片切割在他的脸上,他保持着僵硬的微笑。
他已经不满足坐在车垫上踩踏着共享单车,阿楚站起身子拼命地踩踏着共享单车,此时此刻他如同一名孤独的骑手飞奔在沿海的道路上。
陈韵寒在车上睡着,出租车师傅把车载音乐换成一首又一首的温柔纯音乐。
蓝色的共享单车冲进三茶路口里,阿楚把暗巷的路线早就刻在脑海里。毫不夸张地说,他闭着眼睛都能把共享单车骑进暗巷里,甚至还能表演一套完整的驾驶技术。
“嘟嘟,到家咯。”阿楚把共享单车放在一旁,只要不把共享单车丢进臭水沟里,明天一早自然有人去收拾。
阿楚掏着钥匙走到院子大门,他发现院子大门已经被人上锁了。他有点纳闷,如果陈韵寒准备在客厅上睡觉,那她是怎么从院子外锁门的呢?
阿楚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那家伙一身子功夫,世上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她一定是从院子外面锁门然后再翻墙进来,或者直接依靠梯云纵跳进来。
阿楚拿出钥匙打开院子大门,他走进院子,阿楚看见屋内的灯光还亮着,红木门也没有关。
“这家伙一点也不关心电费,这年头的电费多贵啊。”阿楚摇晃着一串钥匙走进屋内。
阿楚一路蹦蹦跳跳走进屋子,他还发现整个人屋子异常安静,所以他断定陈韵寒真的睡着了。
“你看看你,睡觉还开灯,你不知道这年头的电费多贵吗?一个月的电费都快赶上一年的水费了。要是到时候全球黑夜来临,我看所有人都得慌死。”阿楚一边换鞋子一边自言自语,结果他一抬头发现客厅没人。
“不在客厅?难道是在卧室?”阿楚把公包连同钥匙一起丢在沙发上,他走上二楼最后一间卧室,他并没有注意到楼下餐桌上的一碗清汤面。
他推开卧室门,发现里面整洁干净,“卧室也不在?那家伙搞什么鬼啊?大扫除吗?”
他走进卧室扫视一圈,床上的被褥叠成了一整块海蓝色的豆腐,窗户拉上窗帘,桌上并排着学籍,整个房间实在是太干净了。
“人不在,行李也不见,这家伙到底想演哪一出啊?”阿楚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离家出走?”阿楚的眉宇间透着不安,他转身跑出房间紧接着跑出院子。
他喘着一口又一口的冷气站在自家门口,那家伙一句话也没留下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会不会有点无情无义了?
阿楚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页面,试图拨通陈韵寒的电话号码。他想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呢?不是说好一起共进万圣节晚餐的吗?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hell, the ss
i
dialed is p
ff, please
edial te
”
拨通页面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没有人在接听,只有那道冰冷无情的人工语音正在打断他心中的挽留。
阿楚依旧不相信,他继续拨通电话,一个字站在原地,不舍的目光试图冲破暗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