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报知韦尔老爷。
韦尔乘着一顶轿子带着家丁十数人,打着灯笼风风火火地赶来。
“我的儿。”韦尔一下轿子,分开众人,直向异人身边扑去。“你怎么才露面,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
“就在那面墙头上!”老翁手指高抬着,指向一个阴暗处。
郎中道:“老爷,我已经看了,没什么大碍。最多不过惊吓而已。”
“那……这里谢过了。”一个总管模样的老头扔了一块发亮的东西,大约是银子之类的东西。
“使不得,使不得!”郎中一叠声地谦让着,声音有些颤抖。
“轿子!”一个家丁嚷着,众人一阵纷乱,早有两个丫鬟七手八脚将异人扶入另一个轿内。
轿子晃动。
下面的一个丫鬟紧紧跟着:“小姐!坐安稳了,一会儿就到家。”
“难道王子储存的100个种子就在这里?不然,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轿子一路辗转慢行,透过轿子的一个挂着珠帘的小窗,异人看到外面明亮了些,她手指轻轻扒开珠帘,街道两边的景物飘忽而过,店面大多都安上了门板。只有零星的几家还开着门,有的开始打烊。
异人的目光朝骄前的四个轿夫看去。他们清一色的青色皂衣,晃动的腰间都系着一条粉红的丝绦。偶尔也能看见一两个轿夫深蓝色的靴子,那是在他们行走不平衡的时候。
轿子抬到一个闹市旁。异人能看见里面还有很多人。
轿子一拐,进入一家硕大的门面大屋。
大屋两旁各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丁。
异人出了一口长气,接着听见轿夫一路小跑的脚步声。
异人放下帘子,心里极不平静,专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轿子终于停下,楼上的角灯低垂闪亮而晃悠着,几个丫鬟模样的人快速围拢来,将异人搀下,脚没落地,头上已经盖着一条软绵绵的毛毯一样的东西。是盖布。
也许是辟邪之物,也许是防寒之物,也许是遮光之物……反正异人是不知道的。
众女人七手八脚将异人抬过一个一个门槛,走过一个长长的甬道,将她安放在一个软绵绵的床铺上。
凌乱的脚步声退去。房间里只有一个女子。
来回的踱步声证明了她的判断。
好久,女子才轻轻揭开异人头上的盖布。
房间里通红的烛光摇曳着,异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女子的阁楼。对面的一架宽大的梳妆台的镜子正反射着烛光,照射到红晕蚊帐靠墙的一角。
揭开异人头布的是一个姿态姣好的女子,连体红色衣裙,腰间系着一个洼腰葫芦显得不伦不类。
她微微叹息着,显得很不安。
见异人惊讶地望着她,也不说话,转身去外间沏了一杯热茶,“呶。先喝上一口,润润喉咙,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异人也不说话,恐怕一张嘴说出异样的口音,引起女子的怀疑。
极力让嘴露出一条缝隙,抿了一小口。可是她一见水,干渴如一股洪流瞬间将她击蒙,她微睁着眼用意志去抵抗它。
一整夜的坚守,周围是狂躁的黄沙,她早已烟熏火燎。对水的渴望,此时达到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