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晚紧抿着嘴拼命点点头。
“我还有很多事想跟你一起做,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孟廷舟也似有很多感触,眸光泛着些许雾气,“以前很多事,是我做的不好,总是用自以为的方式一意孤行,以为那样就是爱你,没想到反倒伤了你的心。”
“如果这一次没有醒过来,都没有机会弥补了。”
“眉眉啊,就这样握着我的手,不要松开好吗?”
姜时晚吻了吻他的手,声泪俱下:“我一直以为自己留下来的原因是因为阿宥,直到这几日你昏迷不醒,我才发觉自己是如此舍不得你。”
“如果你没有杀害小年那该多好,或许那样我就可以正视自己的心。”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孟廷舟的心软地一塌糊涂:“那我把小年还给你好不好?”
姜时晚似乎没有听清他的话,自顾自地摇摇头。
“如果我把小年还给你,你是不是就能正视自己的心了?”
闻言,姜时晚敛住眼泪,半是疑惑地看着她。
“为了娶你,我上战场求功名;为了护你,我大逆不道。”孟廷舟目光谆谆,“只是后路艰难,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你说什么?”姜时晚还没从他地话语中反应过来,“你是说小年……”
孟廷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想到此前种种,姜时晚不知道这个男人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见她半是惊疑半是懵然,孟廷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昏迷这么久,醒来就说了这么多话,夫人能赏我一杯水吗?”
姜时晚如梦如醒,忙去倒水,又去请梅大夫过来。
孟廷舟醒过来,都督府的船直驱入京。
一天下来,孟廷舟的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只是依然不能起身。
梅大夫再三叮嘱不能他不能轻举妄动。
聿风堪忧道:“都督不能动弹,回都督府如何避开刘徽宁那些人的眼睛。”
姜时晚和孟廷舟对视一眼,忽然有了主意:“让陆峥想办法调来几艘商船,不小心与都督府的船只相撞。”
“啊?”聿风瞪大眼睛,“岂不是疯了?”
“都督府船只遭遇不测,我先带部分人回都督府,派人搜救下落不明的都督。”姜时晚步步筹划,“梅大夫,都督大概多少日子能下床?”
“少则十来日或半个月。”
“那就半个月。”姜时晚笃定道,“都督府派半个月的时间寻找都督下落。”
这半个月,可能她需要独自面对血雨腥风。
她看着孟廷舟:“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等找到了你,可能需要你出现。”
孟廷舟看着这个女人,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大胆,甚至可以说冒着很大的风险。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一来尽量给他争取了休养生息的时间,也借着船舶遭遇不测转移了众人的目光。
“好。”孟廷舟目光沉沉,“就依夫人说的去办。裴庆,即刻联系陆峥。”
是夜,都督府船只在离京一百里处,突然被两艘商船相撞,商船上有煤炭与火药,撞上大船后引爆了点。
都督府的船只顷刻火光四色。
火势之大,将运河成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