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他熬煮一些绿豆汤清热,用金银花给他泡水洗澡,此外若是难以忍耐可以用仙人掌的汁液敷在身上,属下也会再开一些汤药。”
姜时晚最关心的是阿宥:“孩子要紧吗?”
“夫人稍安勿躁,虽然这水疮奇痒无比,但是属下之前有医治的经验,若悉心照料,小世子必定会逢凶化吉。”
梅大夫虽然这样说,姜时晚自知民间有水疮不治而亡的例子,自然心急如焚。
“聿风,下令封锁时云阁,一律人等不许外出。”
姜时晚有条不紊地部署下去:“云裳你准备泡澡的汤药,雪迎你亲自煎药不许经由他人之手。”
“是,夫人。”
那厢刘徽宁和孟廷舟回到徽云阁的时候,她见这个地方在都督府的西边,距离前堂甚远,心里不快却还是硬生生隐耐下来。
孟廷舟似是没有发觉:“若有什么缺漏,你尽管跟眉眉说,她会给你置办的。”
明明是平妻,可是刘徽宁还没嫁进来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向来好强的她此刻眼泪涟漪:“夫君……”
孟廷舟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哭了?”
“夫君,我能有个不情之请吗?”
“你说。”
“今日嫁入都督府我我自知原因,只是想到婚姻大事只此一次,实在不想抱憾太多。”刘徽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夫人可否与我共行合卺之礼?”
孟廷舟本能地拒绝:“徽宁,你应当知道,圣上的意思是一切从简。”
刘徽宁见他拒绝自己,更是有些凄婉之意:“我明白,只是希望夫君能包容我这一次。行完合卺之礼,今日夫君可以不用再陪我,你可以去忙公务或者陪姐姐。”
“只是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心愿就可以嘞。”刘徽宁几乎是在乞求了,“夫君可以吗?”
孟廷舟自知不能拒绝太过引起她的警惕,思量半晌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刘徽宁自是喜极而泣:“多谢夫君。”
她陪嫁过来的秦嬷嬷请二人同坐在床榻上,并给它们献上系着丝带一分为二的匏瓜,待二人拿着匏瓜时,侍女为他们倒上酒。
秦嬷嬷笑眯眯地说:“都督与夫人各饮一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刘徽宁目光盈盈地看着孟廷舟一饮而尽:“夫君,喝吧。”
孟廷舟噙动嘴唇,竟有些难以下咽。
他正欲拒绝时候外面传来裴庆焦急的声音:“都督,不好了,小世子他……”
不待裴庆说完,孟廷舟将手里的酒洒了一地,立刻站起来:“阿宥怎么了?”
外边的人拦着裴庆:“今日是夫人和都督大喜之日,你怎可乱闯?出去!”
孟廷舟却已经走了出来,冷厉地扫视了在场的人:“这是都督府,不是你们刘府,可以任由你们撒野!若你们不守都督府的规矩,本督一个不留!”
刘徽宁追了出来,见他盛怒之下眉眼尽是恼恨,急急解释道:“夫君息怒,随嫁的侍女不懂规矩,我会好好教训的。”
见他出来了,裴庆甩开企图拉扯他的侍女,神色焦急:“都督,小世子他……”
他不知道能不能将小世子的病情贸然说出来,只得换了措辞:“时云阁那里出事了,都督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