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左都督都特地跟圣上讨要了恩典准你坐肩辇入宫,如今看来是如夫人有喜了,难怪。来人,赐座。”
姜时晚并未立刻起身:“今日借着进宫的机会,臣妇还要叩谢皇后娘娘赏赐的点心。”
“你尝过了吗?”
“臣妇尝过了,宫里的御膳房果然精致,这蜜浮酥看得都不忍下口。”
皇后笑盈盈地点了点头:“你身子不便,先坐一会。左都督劳苦功高,素日里你须得多加照顾妥帖。”
长公主刮了刮茶盖子:“皇后娘娘和煦体贴,本宫倒是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姜时晚对着长公主垂首:“请长公主示下。”
“你乃罪臣之女,都督不介身份予你如夫人身份已是莫大的殊荣。”
“圣上甚为器重左都督,你作为都督府目前唯一的如夫人,对都督凡事要上心,切不可因为小事让都督在正事上分心。”
姜时晚微微点头:“臣妇记下了。”
皇后与长公主彼此点了点头,这一关便过了。
按着身份,姜时晚作为唯一的如夫人,位置是在最末尾的。
她对这些无甚介怀,本就没什么胃口,坐在角落倒是挺适合的。
期间不时有人朝她这边看来,她懂那些打量和轻视的目光,故作无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可人,眼巴巴地望着她:“你是谁家的夫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姜时晚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发现是一位穿着宫装的小公主,不禁莞尔:“臣妇是都督府如夫人,你是哪位公主?”
“我是崇宁。”
崇宁是皇后的三公主,甚得帝后欢心。
姜时晚微微颔首:“臣妇参见公主。”
崇宁歪着脑袋:“如夫人是什么夫人?如花美眷的夫人吗?”
姜时晚抿了抿嘴,忍俊不禁:“公主你好可爱。”
“父皇和母后也总是这么夸我。”崇宁似乎对她很有好感,肉乎乎的小手攀附上了姜时晚的膝盖想坐上去。
“公主不可……”
云裳和雪迎欲制止。
国公府的沈云襄见此,随即讥讽道:“怎么,崇宁公主要你家如夫人抱是看的起她,难不成都督府如夫人这么金贵,竟连金枝玉叶都被比下去了吗?”
她的话声音不大,却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几位世家女子本就因为今天一个如夫人坐肩辇入宫十分不满,当下更是窃窃私语。
“知道的以为是如夫人,不知道的看起来比真正的都督夫人还了不得了。”
“一个罪臣之女还有资格进宫,跟她坐在一起都嫌晦气。”
“……”
姜时晚微微抬头,清冽一笑:“沈姑娘误会了,丫鬟是担心臣妇没抱稳担心公主才这样说的,沈姑娘这么会遐想,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
沈云襄不屑地白了她一眼:“以色侍人,看你能嚣张多久。”
“我家都督常年四处征战,奔波劳苦,皇后娘娘体恤臣妇常伴照顾,特恩准臣妇进宫赴宴。”
姜时晚淡淡地、从容地看着沈云襄,“怎么到了沈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眼里,竟成了以色侍人?你这番言语,置皇后娘娘于何地?又置我家都督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