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闻此言的人纷纷对视了一眼,表示确实对于这些前尘往事不知情。
姜时晚拂了拂衣袖:“宁夫人通晓古今,莫非连这都不知道?”
“你可以去查,如果是我错了,我亲自进宫谢罪,如果我没记错,谁也不要妄想为夫君设立衣冠冢。”她已经走到前厅正门口,背对着众人,声音冷冽,“我会在这里,不容任何人肆意进入。”
宫里派来的人正欲上前理论,却被刘徽宁伸手制止。
“既然姜夫人这么说了,便先进宫禀明圣上再议不迟。”刘徽宁侧过脸吩咐道,“劳烦宫内人回宫走一趟。”
她走到姜时晚身后,与她齐肩看向正堂偌大的“奠”字:“你以为我愿意为夫君设立衣冠冢吗?可若是不设,圣上便会有其他法子来对付。”
“衣冠冢尚能保全都督府门楣,可若是其他的罪名下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姜时晚已经深切感受到圣上的迫不及待了。
正如刘徽宁所言,只要孟廷舟不回来,他便可以有上百种理由来对付都督府。
想到此,她暗暗攥紧了拳头:“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初秋夜凉,桂香弥漫,宫道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往嘉德殿:“圣上……”
圣上在白天得到姜时晚那一番言语后,随即紧急下了左都督孟廷舟意欲谋反的圣旨,估摸着圣旨应该才道都督府,他不禁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快?
“圣上!”德宝一进殿便噗通跪了下来,“派去颁布圣旨的内侍监还未到都督府尽数被灭口了!”
“什么?”圣上惊地拍案,“谁做的?竟敢在天子脚下杀害颁布圣旨之人?”
德宝颤颤巍巍地呈上在现场找到了物证,圣上接过一看,只见上面“亲军卫”三个字,立刻脸色大变。
“宋淮之呢?即刻押他来见朕!”
宋淮之被五花大绑进来的时候,一把匕首径直朝他飞了过来,他本能地侧了侧身,匕首滑过他的右肩,裂开一道口子,他皱了皱眉,随即跪了下来。
圣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朕派去颁布圣旨的内侍监被尽数暗杀,这是留在现场的物证!你干的好事!”
宋淮之往后瞥了眼那把匕首,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随即磕头:“圣上明鉴,微臣身为亲军卫负责宫内安危,万不敢再天子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胆大妄为之事。”
“这是亲军卫的匕首,莫非别人还有这东西不成?”
宋淮之暗暗苦笑一声,圣上自己借刀杀孟廷舟的时候不也是故意留下亲军卫的匕首吗?对方现在不是以牙还牙吗?
圣上阴鸷地睨着他:“你怎么看?”
“微臣猜测是某等大逆不道之人,欲栽赃陷害亲军卫故此留下物证,还望圣上明鉴。”
夜色寂静,嘉德殿内君臣二人对视良久。
宋淮之思量半晌开口:“敢问圣上派出去地内侍监可是要颁布什么圣旨?”
圣上正欲开口,德宝踩着细碎的脚步进来,声音听不出是喜是忧:“启禀圣上,都督府……都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