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低头看了一眼夹在中间的珍珠,觉得自家宝宝头发上绑的两个小揪揪有点可爱,就是空落落的,看起来不够丰富。
余光瞥见案上的瓜果鲜花,一个大胆的主意涌上心头。
殷呈取了一串带枝的龙眼别在珍珠的两个小揪揪旁边。
看起来就跟年画娃娃似的,一整个透露着吉祥如意。
珍珠还以为他爹跟他玩呢,捂着嘴偷偷笑。
林念才一会儿没看住这父子俩,猛一扭头,就看见珍珠头上一串串的龙眼和荔枝,红色的发带里一边塞了颗脆枣、小揪揪的正中间一朵大红花也格外鲜艳。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花是摆在桌案上的装饰。
林念眼前一黑,险些没当场撅过去。
他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他一张老脸倒是无所谓,珍珠将来肯定会在京城小哥儿的圈子里抬不起头来的!
林念已经完全可以想象出来,今天的黑历史会伴随珍珠的一生了……
这头殷呈还在珍珠头上自由发挥艺术呢,丝毫没注意到老婆眼中想要杀人的目光。
珍珠乐在其中,僵着小肩膀一动不动,生怕脑袋上的水果拼盘掉下来。
下头武百官的家眷已经有人注意到珍珠头上的果盘了,矜持一些的面上倒是不显露什么情绪,只是目光时不时移过来,偷偷瞥两眼就转开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而没那么矜持的,这会儿忍着想笑又不敢笑,躲在自家夫君身后双肩微颤。
能来赴宫宴的几乎都是皇亲国戚和二品以上的官员,官的夫郎还好,都较为知达理,不会当面笑出声来。
武官的夫郎就不一定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洒脱得很。
笑也没事,毕竟热闹,殿上歌舞攘攘,谁能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但是林念知道!
因为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家小珍珠身上,准确的来说是自家小珍珠的头上。
他气得要死,要不是在殿上,都想抄起擀面杖追着男人打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取下珍珠头上的果子。
如果不是武百官都在下头坐着,他甚至想用珍珠头上的果子砸过去。
殷呈有点心虚,尴尬地笑了笑,“念念。”
林念瞪他一眼,低声道:“闭嘴。”
殷呈:“……”
珍珠看到自己头上的果子都被拿下来了,还有些失落,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小爹爹。
林念说:“咱们不跟你爹这个大傻子玩。”
“你不觉得……”殷呈话刚起头,就被林念打断。
“不觉得!”
“可是……”
“闭嘴!”林念压低着嗓音,“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一个字。”
殷呈老老实实闭上嘴,只是安静没一会儿,就拿着一粒荔枝剥开喂进珍珠嘴里。
珍珠啃啃啃,核还不忘吐他爹手上。
殷呈擦干净手,余光却瞥见花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重新拿起一粒荔枝,用了点巧劲,将荔枝弹到花月身上。
荔枝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最后落在华服的哥儿身上,然后被弹开,骨碌碌滚到地上。
花月扁着嘴,泪眼朦胧地盯着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