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庆返回宴席上,却见那个叫闻芫的女子已经坐在孟廷舟身边摇曳团扇,不时轻声低语浅笑。
见孟廷舟如此受用,扬州知府许岩仕总算放下心来。
不管再冷面黑心的男人,见到貌美如花的女人总是垂涎欲滴。
如果不心动,那就一定是女人不对胃口。
这个闻芫乃是他最有把握的底牌,至今从未失手。。
左都督又如何,左不过是需要女人的。
姜时晚喂阿宥吃了点易消化的米粥,又给他洗漱一番哄他睡下才让云裳和雪迎伺候自己沐浴换药。
云裳上药很是仔细,几乎让她察觉不到痛意,她低着声音道:“夫人,有句话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你既然有了考量,但说无妨。”
“依着奴婢看,那扬州知府送了一个姑娘进来,肯定没安好心。夫人刚才就应该进去,看他敢不敢把人留下来。”
她虽然尽量轻描淡写,但是语气还是听出忿忿然。
“都督大人骁勇善战,威名远播,想巴结他的想必不计其数。今日有扬州知府送瘦马,往日必定有其他人送花魁,将来也会有人送别的。”
“这不是我能阻止的。何况……”姜时晚微微一涩,“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
“可……”云裳想强烈表示都督队夫人的非同一般,可是想到这几天两人正在冷战,不由敛口。
姜时晚趴在床上,侧脸正好看到阿宥酣睡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
“我真希望我的阿宥活地自在一些,远离尔虞我诈,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她有些累了,轻轻闭上眼睛:“云裳,你退下吧,我睡了。”
耳畔隐约传来宴席的谈笑声,她拍了拍阿宥的背,沉沉睡去。
许是前一天玩累了,阿宥醒的也晚。
等他醒来姜时晚叫人进来伺候地时候,已经申时了。
雪迎和奶娘在给阿宥穿衣,这边云裳在给姜时晚梳发。
姜时晚察觉到云裳地犹疑,以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夫人……”云裳吞吞吐吐,“昨天夜里,那个闻芫姑娘留下来了。”
“嗯?”
“就是扬州知府献给都督的那个风尘女子。”
姜时晚“哦”了一声:“知道了。”又吩咐道,“你们一切听都督吩咐做事即可。”
她感觉胸口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暗暗深吸口气,直到奶娘抱过来,她随即莞尔,看着镜子里的阿宥问:“这么喜欢照镜子?”
只见阿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眉弄眼,吐舌头等各种动作,在场的人都被他逗得忍俊不禁。
等用过了饭,姜时晚打算再带阿宥出去走走。
一行人经过孟廷舟的卧房时,只见房门大开,孟廷舟靠在摇椅上看,距离他数步远的桌上,一位娉婷女子正提笔作画,不时朝他看去,巧笑倩兮。
阿宥看到孟廷舟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他听到动静抬眼看过来,平静的目光淡淡一笑:“来,父亲抱抱。”
奶娘觑了觑姜时晚的脸色,见她微微示意才放心地抱着阿宥进去。
里面的闻芫见到一行人先是悄然打量,但是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中央那个神态自若,姿容绝色的姜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