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
荷花摇曳莲池边,身穿一袭降紫色衣袍的俊美少年,向来从容的脸上颇有阴沉。
身边侍卫见状,终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你不是已经见过宁侧妃了吗?怎么看上去还是心神不宁……不过,不管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咱们今日是一定要走了!一个月之期已到。”
紫衣少年眸光明明暗暗,问:“北飞,依你看,我和楚王殿下谁更俊俏些?
“啊!”北飞大惊,眉头锁紧,反问道:“主子,你说什么?”
“你不是听见了吗”归珏咬牙切齿:“快说!”
“哦!”北飞不敢违逆他,怕他一耍小脾气,又不启程回去了。
北飞不假思索道,“必然是主子。”
归珏轻笑一声,“呵。虽然知道你小子是敷衍我,但有时候假话就是比真话好听。”
“嘿嘿嘿!”北飞傻笑起来,“走吧主子!眼下掖
远关被我们收复的事情想必周国上下都知道了,我们再不走,就有危险了。”
“危险?”归珏脸上又换上了邪气的笑,他抬起眼皮,看着不远处坐在红色骏马上的女子,“若有危险,正好试一试她的身手。”
北飞:“……”
归珏又留恋地望了望京城的方向,洒脱道:“走吧!”
楚王府里。
赵韵宁大惊失色,她虽然是女儿家,但她是丞相千金,知道掖远关的重要性,若失了掖远关,南楚和寒族打通一脉,此事非同小可!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赵韵宁急问。
陆霁远面色平静,平静道:“是今日传回来的快报。早前掖远关便摇摇欲坠,但蔡侯不知怎的,只是悄悄把自己的女儿送了回来,却不传信回来搬救兵。”
“是何人攻陷了掖远关?”赵韵宁急问。
“南楚。”
赵韵宁指尖发冷,不可置信
道:“竟然是南楚?我今日才见了归珏,可他并没有说起这件事。”
“你今日见了归珏。”陆霁远微微皱眉,似乎颇有不悦。
赵韵宁耐着性子解释道:“是见了,只是偶遇,并未说什么。”
陆霁远听到这个解释,也不没有再问,但他脸色显然不好看了很多,声音也冷了几分,又道:“南楚使团早在半月前,冯氏被打入冷宫后不久就请命离开京城,如今看来是早有预谋。”
说时迟,那时巧。
这边刚刚谈论到归珏,墨羽便来报:“主子,刚刚我们的人在城门外发现了归珏的踪迹,他轻衣简行,已经扬长而去,我们的人试图与他们交手,但归珏武功高强,身边还陪同着一位颇有身手的女子。”
“呵。”陆霁远勾唇一笑,把玩起手边的琉璃白玉盏,意味深长道:“女子。归珏果然是风流,走之前要见一个
女子,走时还要带一个。”
赵韵宁听到这话,莫名有些尴尬。
陆霁远又问:“宫里那边可知道掖远关的消息了?”
“知道了。”墨羽如实道,“皇上生了好大的气。”
陆霁远手中的动作未停,眼神越来越冷,“太后那边怎么说?”
“未曾有什么异动。”墨羽老老实实道,“只是,太后前些日子因为长公主去世一事备受打击,可不知怎的,这些日子又渐渐好了起来,既能料理朝政,又能吃能睡,宫里的人纷纷错愕。”
陆霁远微微挑眉,“是挺反常的,查了吗,怎么回事。”
墨羽摇头,“查了,可还是不知是怎么回事。”
“罢了。宫里的事情一向错综复杂,继续派人盯着吧。”陆霁远吩咐道,“对了,把那个叫碧荷的小丫头抓来问问,她可能知道一些内情。”
“是!”墨羽道。
待墨羽下去之
后,赵韵宁才问道:“王爷,南楚是何时开始对掖远关动手的,怎么京城没有一点动静?”
陆霁远淡淡道:“也不是没有一点动静,之前有人报给过皇兄,但他没当回事。”
“这……”赵韵宁咂舌,陆烨谦怎么这样啊,在其位不谋其政,简直让人无奈。
陆霁远又道:“大概是在寒族太子死了之后的那段时日里,当时皇兄一心与太后争权,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此时再看,已经是回头无力。”
“那王爷,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赵韵宁问。
陆霁远还未说话,便听见鹰羽叫喊道:“王爷!陛下下旨宣你速速入宫!”
“好。”陆霁远起身道。
赵韵宁也站起身来,看着陆霁远渐行渐远的背影,隐隐有些担忧。
转身,脸色沉下来,叫来一秋,吩咐道:“快传信给石楠业,今晚在醉香楼,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