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宁听了笑而不语,若说对感情的执着与追求,齐虹确实是少见的痴心人。
可她这痴心不是藏在心里,缓缓诉说给心上人,而是变成一把利刃,毫无规矩的乱砍乱伤,便也没什么值得欣赏的。
她正想着,司马娇娇轻松明快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宁侧妃,我听说这府上还有一位张侧妃,怎么我来了几日都没有见过?她可是病了?若是病了,我作为客人该去看望看望她才是。”司马娇娇一脸热忱道。
赵韵宁侧脸看了看她的神色,明亮自然,也不似伪装。
便笑了笑道:“多谢司马小姐的好意,不过张侧妃她身患顽疾,不便见客,恐怕要辜负小姐的美意了。”
“原来如此,实在太可惜了些。”司马娇娇笑眯眯道:“不能看望也无妨,我这一次进京,还带了一些幽州的灵芝药材,都是些雪山
上的东西,可以根治很多顽疾,希望能对张侧妃的病情有所帮助,待会我便命丫鬟送过去。”
话说到此处,赵韵宁也不好再推脱,只好笑着应下:“那好,我替张侧妃多谢司马姑娘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不过是几包药材。”司马娇娇洒脱一笑,“之前在幽州时,我和哥哥们就经常和楚王殿下在一块玩,楚王殿下帮助了我们很多。再者说,这一次入京,还要多谢楚王殿下收留我们住在这里呢!”
赵韵宁瞧着司马娇娇说话时,既明快又大方,像一朵开不败的花,一看便让人觉得心里面暖洋洋的,仿佛是雪山下的一汪清澈的湖水。
她看着司马娇娇明亮的眼睛,笑道:“既然司马小姐与王爷是旧识,互相帮扶便是应该的,若说收留那便太客气了。”
司马娇娇也笑,忽然她双眼一亮,像是想起了
什么事情,道:“这一次入京,虽说是住在楚王府,可却不曾见到楚王。也不知,他左胸口的箭伤可有好些,那一年他在战场上被人射伤,可是留了好多血呢,我如今想起来都害怕。”
司马娇娇的声音渐渐弱下来,漂亮的眉头也皱起,娇艳的嘴唇深深的叹气。
受伤?赵韵宁眉心一颦,这事她确实全然不知的,想必是在战场上出的事。
思及此,她温柔一笑道:“有劳司马小姐挂心,王爷如今身体已经无虞。”
“那便好了。”司马娇娇笑道,“那我先回房,待会让丫鬟将药材送过去。”
“司马小姐有心了。”赵韵宁颔首谢道。
走到前面的分岔路口,二人道别,赵韵宁往左,司马娇娇往右。
赵韵宁转过身来,神色便有些凝重,小桃见了便有些不解。
她好奇道:“小姐,你怎么了?可是不舒
服?”
赵韵宁摇头,“小桃,你瞧着司马小姐刚刚说的话,可察觉出有何错漏?”
“没有呀。”小桃忍不住晃着自己的圆脑袋,诚恳道:“我瞧着司马小姐刚刚对小姐说话的态度,可比一般京中闺秀有规矩多了,既有礼貌又守礼节。”
赵韵宁细细一想也是,司马娇娇并未说过什么出格的内容。
可为何,她总觉得司马娇娇刚刚说的那一系列话,都有一种试探的意味。
她是在试探什么呢?
这边,兰香园。
司马娇娇捧着一杯牛乳茶,嘴角漾起一个得意的笑。
她的贴身侍女——朵玛,正在桌边包裹着要送人的药材,瞧见司马娇娇在笑着,而笑容中有几分诡异,便疑惑道:“小姐,你这是在笑什么呢?”
听见有人叫自己,司马娇娇眼神一动,喝了一口杯中的牛乳茶。
“朵玛,你觉得那位宁
侧妃如何?”
朵玛听见这个问题,手中的动作一顿,似乎想了想,后又继续折叠起东西来。
她诚恳道:“挺美的,说话也有礼有节,看上去不像是勾栏瓦舍出来的姑娘,却像是大家闺秀。”
朵玛说完话,便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药材包好,然后给药材系上绳子。
她抬起眼,看见司马娇娇神色有异,便好奇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觉得宁侧妃有什么异常?”
“有,实在太有了。”司马娇娇也不卖关子,爽快道:“刚刚我问她,楚王的伤势可好些了,她想了想便说安然无虞。”
“这有何奇怪的?”朵玛将手中的药材在桌上摆放整齐,不知道这话有哪里奇怪。当年楚王受伤确凿无疑,她也曾亲眼所言,如今过去了两年,楚王的伤全好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太奇怪了。”司马娇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