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听见他的回答,用力拍了拍他的胸口,沉声道:“便是这件事了,你与宁侧妃说作甚,主子好大不乐意呢!”
听完,鹰羽更是委屈了,不服气道:“可这些话,平日里主子也同宁侧妃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墨羽微微皱眉,看着他。
“这些日子主子与宁侧妃,热络了好些,什么事情都愿意和她多说几句。我与宁侧妃说几句主子的事,有何不可?”
墨羽对他所说,有些惊讶,可还是坚定道:“哪怕如此,你也不该说,主子的事情,只能由他自己说。”
“好吧。”鹰羽撇撇嘴,叹口气,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了,“我不想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说罢,他便和墨羽擦肩而过。
“嘿!你这个人!”墨羽有些无奈道。
入夜时分,石楠业悄悄来到楚王府。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楚王府,入了角门,随着引路的小厮一路往里走
,越走越宽敞。
这楚王府中,庭院开阔,处处景致精美,比起宫里,虽少了一分华丽,但多了一分静谧之感。
随着小厮,他到一处茶室内。
推开门,便看见陆霁远坐在桌边,桌上的酒菜像是刚刚端上来的,还冒出热气。
他立刻行礼道:“下官参见楚王殿下!”
陆霁远点点头,抬手示意道:“无需多礼,石大人,请坐。”
石楠业坐下,不知该说些什么,屋内陷入沉寂。
他悄悄抬眼看着对面的俊美青年,他一袭银袍随意铺泻,仿佛是南海珍珠的淡淡光帛。他睫毛生的极长,而一双眼睛生得极其好看,看人的时候,透着若有若无的矜贵与冷漠。
“咳”,陆霁远一声轻咳,打破了屋中的沉寂。
他缓过神来,拱手在胸前行礼,对陆霁远道:“楚王殿下见谅,是在下失礼了。”
“无妨。”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本王府上,
鲜少有客人来,若有招待不周,还望大人见谅。”
“怎么会。”他看着眼前这上等的美酒,还有一桌子好菜,由衷道,“楚王殿下太客气了。”
说完,他又开始忐忑,他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眼前这人又贵气逼人,他与之对坐,更不知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
坦白而言,面对皇帝时,他尚未如此紧张。
正当他想着,陆霁远便拿起银丝酒樽给他缓缓倒了一杯。
见状,他略略起身,惶恐道:“多谢殿下。”
陆霁远淡淡一笑,拂袖道:“这便是公子所言的春意融融酒了,你好好尝尝。”
语顿,又道,“石公子今日拦着本王,非要向本王道谢,想必也不是为了这一杯薄酒吧?”
石楠业要拿酒的动作忽然停住,他微微颔首,不知如何作答。
他确实不是全是为了道谢而来。
他还想知道,害死卓定的人到底是谁,他虽是一介生,
却也是周国官吏,如今周国出了这等事情,他必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可惜,大理寺无能,一直都查不到什么。
但若是楚王殿下去追查,凭着他的能力,想必打开新的局面,所以他就想,能不能借着道谢,向楚王讨要一个面子,与他一起查案。
“石公子是想追查卓定太子遇刺一案?”那低沉好听的声音继续响起,他心中一跳,陆霁远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抬眼去看,却见陆霁远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楚王殿下果然心思缜密,在下佩服。”既然已经被看穿,石楠业也不扭捏,大方承认道,“实不相瞒,陛下一早便下令让大理寺去追查卓定殿下遇害一案,可我私下问过大理寺之人,却得不到半点回馈,那贼人武功高强,手法毒辣,又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实在无从查起。”
说到此处,石楠业不自觉皱起眉头。
他继续道:“今日
我见楚王殿下请命查案,便知殿下心中有数,便斗胆想问一问殿下,能不能让石某参与其中。石某虽是一介生,但却也有一颗为民粗暴之心,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若是留着他继续在京城,唯恐危害百姓啊!”
说着,他的手慢慢握紧,似乎胸中有怒气不知如何发泄。
“石大人果然是一心为民,若是周国官员人人都如你这般,国朝昌盛指日可待。”陆霁远眸光中划过一丝冷意,似笑非笑道,“不过,查案一事,石大人还是不要参与了,寒族人野蛮,石大人斯,若是碰在一起大人或许会吃亏。”
“我不怕吃亏!”石楠业掷地有声道,“若是能够揪出此人,石某再多的屈辱,都能承受。此人杀害寒族太子,破坏两国邦交,实在罪大恶极。”
听了这话,陆霁远唇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道:“石大人果然是位正人君子,本王今日算是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