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看,是陆霁远那张英俊神武的脸。
“你回来了?”她顺势往陆霁远身上一靠,陆霁远愣了愣,要推开却推不开。
“你今日去哪里了?”陆霁远听见她嘟囔着问,“我还以为你回来了,就去张悦院中歇息了,这里可以看见张悦的院子,她的院子在一个时辰前就熄灯了……”
陆霁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张悦那间熄了灯的院子。
“你到底去哪里了嘛?”她的语气杂糅着熟稔和撒娇,一脸醉态,这是陆霁远第一次听见她这样和自己说话,却感觉异常熟悉,好像早已听过了几百次。
他低着头,看着她抱着自己心满意足的侧脸,被她抱着的感觉也似曾相识,便情不自禁问道:“我以前也这样抱过你吗?”赵韵宁闻言便放开他,迷离微醺的双眼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没有,你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我。”
她说了两遍没有,一遍比一遍咬的重。
陆霁远心中了然,那便是了,像这样真正意义上的拥抱,她与他之间应该是没有过的。
“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谁?”他回过神来,轻声问道。
可赵韵宁此刻已经想不起刚才自己说了什么,一脸懵懂反问道:“你说谁,什么人?”
见她尽数忘了,一秋出声提醒,“楚王殿下是在问你,刚刚你说,在黑暗中用刀划你、拔你头发的人,是谁?”
“原来如此,”赵韵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这个人吗?”她花瓣般的嘴唇,微微翘起,连连摇头。
看出是她不愿意说,一秋也不再多问。
赵韵宁苦笑一声,又拿起一壶酒,自顾自道:“我一个扬州烟柳花巷里名声大噪的花魁,能和谁有深仇大恨?”
语罢举起酒
瓶又要喝,陆霁远不动声色的捂住瓶口,“你如今已经是京城楚王府的侧妃,不论是何人如此对你,只需知会我一声,我顺手便帮你杀了。”
赵韵宁错愕的扬起脸,看着他一脸平静,心中微微晃动。
“不要再喝了,回房去睡吧。”陆霁远直接将她扶起。
漫天的风雪沸沸扬扬的落下,陆霁远看了看凉亭外面,又看了看站不稳的她,微微叹气,将披风脱下,围到她身上。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赵韵宁的脸颊,她有些站不稳,陆霁远瞬间一把扶住她,漫不经心道:“好好站着,不然今晚就让你在这里睡觉。”
赵韵宁听到这句话便老实多了,乖乖站着。
平日脸上的冷艳出尘,尽数被冬风吹散,只留下一张娇美的脸,琉璃般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陆霁远。
“本王虽说长得一表人才,
但你也不用这样直勾勾的看着。”
说完句话,陆霁远终于给她将披风穿上,将她打横抱起,往风雪里走去。
一秋拎起刚刚那只酒壶,仰脖慢饮,云焕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雪地里的背影,笑而不语。
“我还是觉得,或许宁侧妃就是赵小姐。”一秋盯着手中酒壶,神色自若。
半响后,云焕并没有出言反对,她好奇的转身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为何不反驳我?”
“若你只是想我反驳你,我今日已经反驳过了。”云焕坐下,一秋给他递来一壶酒,他摇手拒绝,“你再提起这件事,无非是想要我附和你,如今我做不到,索性闭嘴好了。”
一秋轻笑两声,“算你识相。”
云焕慢慢道:“你为何喜欢喝酒?”
“喜欢便喜欢,哪有为什么。”一秋理所当然道,“若是喜欢也要道理,那这
世间该多无趣。”
“那你为何不喜欢我?”云焕神色认真的看着她,双目含情问。
若是寻常姑娘,被人当面直白表达爱慕,多多少少或许会不好意思。
一秋只是摇头,洒脱一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与你无关。或许是初初见你那天的风太清冷;或许是与你一起饮的酒不够香醇;或许是你与你一起看的烟雨太过痴缠;成千上百种原因,每一个都微不足道,所以你无需挂怀。”
云焕听完番话,忽然间有些哭笑不得。
低头思忖片刻后,手伸向了桌边的酒。
……
赵韵宁房中。
陆霁远将她轻轻在睡榻上放下,看着她睡意深沉,并无察觉。这是一张娇美睡颜,雪白皮肤,长长睫毛浓密,细巧挺秀的鼻子,花瓣般的嘴唇,怎么看都百看不厌。
他心中有个藏了许久的念头忽然就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