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宁躺在睡帐后面,听见小桃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见,很快就陷入睡眠。
也不知为何,近日她越来越贪睡,似乎骨头没打断了一般,多下床行动一会便会觉得眼皮沉重,四肢无力。
见她睡下,小桃将门扉合上,退出房间。
一秋正在廊下,见她出来,便问道:“夫人如何了?是不是病了?”
小桃无奈摇摇头,示意一秋一同往院外走,边走边道:“小姐也许是这些时日过于劳累,总是格外贪睡,别的症状却也没有,看起来只像是累了,不像是病了。”
一秋沉思颦眉,“贪睡?”
小桃忙不迭点头,“有何问题吗?”
一秋虽然不知道什么问题,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便道:“还是找云焕过来看看吧,这春日里贪睡虽然不是严重的问题,但夫人贪睡得都像一只小猫
了。”
小桃也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家小姐从前在扬州时,身体就不太好,时常被楼里妈妈打骂,常年也是躺着养病的。眼下的贪睡,大概也有她身体底子薄弱的缘故。”
听了小桃的话,一秋还是不放心,“我去找云焕来,替夫人看看吧。把个平安脉也是好的。”
小桃点点头。
一秋四处找着云焕,却没有见到,反而看见了鹰羽。
鹰羽迎面见到她便转身要走,一秋立刻大声呵斥道:“站住!”
不料,鹰羽听见她的声音还越走越快。
一秋眉心微颦,一个飞身轻步如箭落在他身前,抓住鹰羽肩膀。
鹰羽见她出手也不客气,直接出招与她过起手来。
二人你一招,我一式,打了一阵子。
鹰羽忽然憨憨地笑起来,“没想到,你武功竟然真的不错。”
一秋翻了个白眼
,不欲搭理他,倏然收手,后退回旋两步。
“王爷呢,云焕呢,怎么府中都找不到他们?”
鹰羽有些为难的挠挠头,“我也不知王爷和云公子去哪里了。”
“胡说!”一秋有些不快,“若你不知,为何刚刚看见我就要躲?”
鹰羽似乎被她的话噎住了,张了张嘴,便就是出不了声。
“快说!”一秋不屑和他瞎白话,一双美目的瞪着他。
鹰羽沉默了一下道:“我真的不知道王爷和云公子去哪里了,你若真不信,便和我再打一架吧。”
说罢,他做出一个要出招的姿势。
一秋剜了他一眼,“你是王爷贴身侍卫,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去哪里,摆明是不想告诉我。是王爷吩咐的吧,不让你把他和云焕的行踪告诉府里的两位侧妃,尤其是宁侧妃。”
鹰羽一脸顿悟,直直道:“你
怎么知道?王爷就是这么说的,连一个字也没有少!”
“傻子。”一秋低声说了句。
听见她骂自己,鹰羽有些委屈,他道:“你怎么骂人呢!”
一秋不屑搭理他,便道:“那你不能告诉我王爷去哪里了,可以告诉我,王爷命你回来是做什么的吧。”
鹰羽有些计较刚刚自己被骂一事,梗着脖子道:“我不告诉你,谁让你对我无礼,你这个女人,这么凶悍,实在是可恶!”
说完,他便转身气鼓鼓走了。
一秋看着他的背影,啼笑皆非,细细看,这傻小子和小桃竟然有些相似之处。
过了一日,云焕依旧没有回府,一秋原本想去外面找郎中来为赵韵宁看病。
不曾想,被赵韵宁拦了下来。
她道:“高门贵院里请大夫必须谨慎,若是那个大夫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没病也当成有
病乱传出去,对王府名声不好。”
一秋看着她苍白的脸,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选择遵旨她的意愿。
毕竟自己是江湖中人,对京城贵族的规矩,是了解不多,若是一不小心好心办了坏事,那可就麻烦了。
二月初九,乌云密布,瞧着是个坏天气,京中很多小贩并未出门摆摊,连每日里座无虚席的云楼也空荡荡的。
狂风大作,将商户人家的门窗吹得阵阵发响。
赵韵宁在城门外,站在风里,注视着绵延的古道。
小桃在一旁悉心问道,“小姐,要不要先回马车里里面等,这风太大了,我担心吹坏了你,你本来这几日身体就不舒服。”
“我没事。”赵韵宁宽慰道。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害了叶将军,这一举动十分大胆,后果严重,但却实实在在得将朝局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