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冷面朝一个方向伸出了手,院判大弟子背着医药箱就快步往里走去。
沉金木却看了高天宇很久,“你这个头…”
血流的实在是太多,而且伤口上似乎还留有茶杯的细小碎片,不及时清理,是怕是会更加严重。
眼见沉金木要蹲下来处理伤口,高天宇抬手就拒绝了:“多谢大小姐美意,皇妃娘娘情况不好,烦请你速速前去诊治。”
高天宇做了个请的姿势,沉金木抿抿嘴,想想也是,皇妃娘娘要紧,便对着高天宇点了下头,“好吧,若有机会,我再出来帮你医治。”
“如此,多谢了。”
高天宇依旧一动也不动,跪在地上像一座石像。
把院判大弟子带入寝殿后,冷面就转身出来将沉金木带了进去,然后又转身,来到了大殿,静静地跪在了高天宇身边。
这让高天宇很是不快:“你干嘛,兄弟情深啊?保命要紧啊懂不懂?不想和铃铛成婚了?”
“兄弟,一样重要。”
冷面双膝跪地,直挺挺地立在高天宇旁边,远远看去,就像大门口的石狮子,冰冷带着绝望。
冷面不爱说话,高天宇也闭了嘴,一时间,空旷的大殿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
沉金木来到寝宫门口的时候,发现院判大弟子站在门口,愁眉不展。
“宫之,你怎么不进去啊?”
沉金木直呼其名,似乎十分熟识。
院判的大弟子宫之,为人正直,心善纯良,生的俊朗,是许多闺中女子心里所求之人。
这二人常在王城里走动,又都在尚医院抓药,一来二去,经常携游相伴。
“唉,金木啊,你看不出来吗,这里是二殿下的寝殿,我是个外臣啊…”
宫之轻轻地叹气着,刚才一时心急就进来了,现在才发现不妥,为时晚矣,进退两难。
恰巧沉金木是女子,她莞尔一笑,对着门高声地询问到:“臣女沉金木,前来为皇妃娘娘请平安脉,劳烦姑姑通禀。”
沉金木声音清澈,穿透力极强,在床榻旁的逐月自然是听见了。
“传啊赶紧的!”
逐月头都没有回一下,就朝身后挥了挥手,侍女听到后,连忙开了门,沉金木就要拉着宫之进去。
“等等金木。”
宫之从袖子里抽出一根极细的金丝,递给了沉金木:“带进去,绑在娘娘手腕上,我在这儿看。”
“悬丝症脉?你疯啦!”沉金木轻呼起来:“院判大人都诊不清楚的,你行不行啊!别勉强啊!”
“磨蹭什么呢?人呢?!”
寝殿里传出逐月愠怒的声音。
宫之连忙对沉金木挥挥手:“快去快去,这不是还有你吗!你也在一边诊脉,不会错的,我信你。”
沉金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心翼翼地抽着金丝来到了床榻旁:“请殿下恕罪,臣女现在要将金丝系在娘娘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