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道白泽军军营。
郑洞国这一个月的时间显得邋遢了许多,曾经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自从自己父亲被害的消息传来,他就陷入了沉默,若不是钱毅谦和魏东亭拦着,此时的他已经到了长安城也说不定。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钱毅谦一直陪在郑洞国的身边,即使是郑洞国去个厕所,钱毅谦都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生怕他一个想不开,悄悄的跑回长安城。
“都督那边已经传了话了,朝歌已经去长安城了。”钱毅谦捧着饭碗递到郑洞国的面前,道:“你要相信朝歌,他一定能将老夫人和你的家人都接出来了的。”
郑洞国接过饭碗,又放到了一边,道:“老钱,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孝,就连自己父亲被害都不能回去给他报仇?”
“人总有迫不得已的时候。”钱毅谦道:“就算是你回了长安,你觉得你能进得了长安城吗?别忘了你在太子那里也是挂了号的,一旦你回去,他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你。”
“朝歌说的对啊!”郑洞国道:“最难测的永远都是人心。”
“你要相信朝歌。”钱毅谦道:“他从来都没让自己兄弟受过委屈,我相信孙家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而此时的郑家,郑老夫人叫来了自己另外两个儿子,以及两名妾室和妾室所生的子女。
郑老夫人看上去十分憔悴,他看着众人,道:“孙家的事我想你们也听说了,我想定是凉州道的人进长安城了,你们回去也收拾一番,随时准备离开长安城。”
老夫人虽然看着憔悴,可心思却是通透,她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巧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凉州道的人已经到了长安城,至于是谁来了那就不好猜了。
众人应了一声,郑洞源、郑洞嗣作为家中嫡出,此时却是全身披挂,战刀挂在了腰间,自从父亲被害之后,他一直都是这一副打扮,为的就是防范孙家人继续迫害自家人。
此时的路朝歌已经悄悄地潜回了赖家庆的家里,赖家庆早就备好了饭菜,路朝歌大口大口的吃着,这一天水米未进也确实是饿坏了。
赖家庆在一边伺候着,道:“少将军,这一天就弄死了孙家十几个庶出子,了不起。”
“这才哪到哪。”路朝歌道:“我要的是孙家所有人一个不剩。”
“什么时候转移郑家的人?”赖家庆问道:“我的人回报,盯住郑家的人已经少了不少,都满城找您去了。”
“让他们慢慢找吧!”路朝歌道:“吃了饭我得去一趟郑家,跟老夫人见上一面。”
“我去给您准备衣服。”赖家庆道:“您是不是洗个澡?”
“不用。”路朝歌道:“你在长安城里有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不把郑家人转移出长安城吗?”赖家庆问道。
“还不是时候。”路朝歌道:“一旦孙家人发现郑家人不见了,一定会大肆在城内搜索,这个时候想出长安城难如登天,再等一段时间,等我把孙家人都弄死之后,在把人转移出去。”
“那就来我家吧!”赖家庆道:“你也看到了,我家这里比较偏,而且我家还有个地窖,是我买下这宅子之后挖的,藏十几个人不成问题。”
“好。”路朝歌放下碗筷,道:“一会你就先睡吧!就不用管我了。”
路朝歌借着夜色,又悄悄的离开了赖家庆家,按照赖家庆给他画的路线,路朝歌在胡同中不断的穿梭,在避过巡逻战兵的同时,也将四周的情况牢牢的记在心里,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有的好习惯,不管到什么地方,一定要将周围的地形地势记下来,不管是逃跑还是干什么,总是能用得上的。
对于翻墙入院这件事路朝歌已经轻车熟路了,而且穿越而来这么久,早就将古代的建筑形式摸的差不多了,路朝歌翻进郑家宅邸,很容易就找到了老夫人的小院。
此时老夫人的房间还亮着灯,路朝歌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口,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屋内传来了老夫人的声音:“可是凉州道路朝歌?”
路朝歌一愣,随即开口道:“正是晚辈。”
“进来吧!”老夫人道。
路朝歌推门而入,就见老夫人坐在那里,左右站着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全身披挂,腰间悬着战刀,右手紧紧的我在刀柄之上。
三人看到狼狈的路朝歌也是一愣,郑洞国到了凉州道之后,和家里的信往来却从来没有中断过,他在信中也不止一次的提到了路朝歌这个人,路朝歌的长相之类的老夫人是一清二楚。
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也和自己儿子信中提到的那英武少年挨不上。
路朝歌仿佛看出了老夫人的心思,道:“老夫人,我这身打扮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孙家的眼线,从定安县出来我就是这副打扮,您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