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吃好喝,你们跟着我胡亥,以后好日子还多着。”
“东家万岁!”所有的工匠欢呼道,而后开吃起来。
胡亥则来到飞亥造船厂高层的那一桌。
胡亥对蒋明道:“后续的款项吴老板已经打过来了,130万钱已经全部到账。”而后他小声对蒋明道:“这一艘海船我们就赚了80万,这其中你就赚了8万,某说的没有错吧,和别人做牛马,哪有自己做老板强。”
蒋明激动道:“赵老板是人中之龙,某蝇随骥尾。”
这才两个月就赚了8万,全年要是按照这个效率造船,他一年可以赚近50万钱。
一旁的柱子问道:“胡亥哥,我们的订单已经到3年了,还是有人不断的向我们订船,这该怎么办?”
现在胡亥也有一个幸福的烦恼了,就是产能不足,他一年只能造六艘海船,但现在却有上百艘订单,根本接不完,以至于他不敢继续接下去了,毕竟完成不了订单他也是要赔钱的。
蒋明想了想道:“可以把四周的土地买下来,再建两个船坞,而后我们去吴县乡村招一批有木匠收益的农户,这样产能就能提升三倍。”
胡亥皱着眉头道:“造船是一项技术活,普通的农户行吗?我们这可是海船,在海上出事了,那可是逃都没有地方逃,到时候船翻了沉了,我们不但赚不到钱,还要把身家性命赔进去。”
胡亥虽然喜欢赚钱,但他可没忘记上任掌柜的教训。
蒋明道:“以前有墨家大匠来我们造船厂讲课,教我们一些木匠技术,什么流水线,标准化零件,分工合作等等。朝廷的造船厂就是如此改造的,以前要两个月才能制造的一艘海船,经过墨家改造之后,连一个月时间都不需要了。
某请教过墨着大匠,了解流水线的原理,就是把复杂的流程变得简单化,让新人也可以快速掌握技能。”
“我们的造船厂也可以用流水,新招的木匠做一些简单的活,让他们只做一道工序,可以快速积累经验,经验丰富的工匠负责有技术的活,某在最后把关。这样的话最开始可能会慢一点但效率很快会提升起来。”
现在飞亥造船厂可是有蒋明的一成股份,他怎么能看着钱从自己手中白白溜走,要是飞亥造船厂造船的产能提升三倍,他每年的俸禄就可以超过百万了。
胡亥道:“改造流水线的事情就交给蒋大匠了,我等全力配合你。”
朱沛则有些不解道:“东家,现在海贸有十倍的利润,我们既然可以制造海船,为什么不自己去运输香料?”
胡亥道:“你也不看看现在弄海贸的是那些人,都是大汉的贵族,我们想要虎口夺食,哪里有这样的能力。刚刚那个吴老板,不要看人家肥头大耳,但人家后面的是内史令叶腾,有这层关系人家才敢玩海贸,我们要是贸然出海的话,谁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胡亥的造船厂刚刚改造好,他的好大哥管弘就登门了,和他东拉西扯了说了一顿税务的事情,看上去是让他不要偷税漏税。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这船不要乱卖,坏了规矩,坏了规矩的话,他这个造船厂很难开下去。
这个时候胡亥才察觉,虽然已经有几十艘所谓的‘民间海船’去向香料岛了,但这些‘民间海船’每艘后面都站着一个权贵,这香料岛的头汤显然是留给他们的。
胡亥当即表示不敢乱来,管弘看他如此上道,就给他介绍了一批客户,他前十艘海船都是管弘找来的,为此胡亥用掉了10万钱粮票,同时表示以后管弘介绍来的海船,每艘给1万钱的中介费。
管弘看到胡亥这个小老弟如此上道,才满意的点头离开。
“比背景谁没有,要不是家中那个老顽固,我等也可以加入海贸。”朱沛有的气愤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想要成为成为战国四大公子那样的人,却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大汉的天下了,天子容不下孟尝君这样的人。”
他老子是不是圣人,其他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他老子不过是想要扬名,成为战国四大公子天下游侠之首。但他的出身却不如战国四大公子,他只能靠道德来弥补了,从这方面来说他是做的极其成功的。
但大汉毕竟不是混乱的战国,即便他老子有现在的声望,他还是要按照大汉的法令来行事,做不到像战国四大公子那样呼风唤雨,动辄改变天下局势。
胡亥继续道:“造船业能赚一倍以上的利润,已经是很好的行业了,不要看现在他们去香料岛疯狂,但香料的利润跌的很快,他们的好日子没有几年。”
现在香料的价格已经跌下900钱一斤了,想到还有几十艘海船往香料岛赶,胡亥很不看好香料的前景。
话分两头,吴县城外。
王道带领所有会稽郡高层前来迎接视察的假相陈平。
徐凡一直对大汉地方抓的非常严,他甚至有把朝廷巡视的制定固定下来的想法,以此震慑住地方官吏的违法行为,今年他派遣假相张良巡视河北之地,假相陈平巡视中原江淮之地。
看着陈平的车队缓缓靠近,王道内心是极其复杂的。
当年他和陈平是一同投靠当今天子,陈平不过是一个普通士子,而他却是孔师的大弟子,他的发展本应该比陈平更好。
只可惜现实却不如他愿,他成为县令之时,陈平已经成为郡守,等他成为郡守的时候,陈平却已经成为了朝廷的假相,地位远远不是他可以比的。
“下官王道拜见丞相!”陈平马车靠近之后,王道领着会稽郡的高层行礼道。
陈平下马车扶起王道笑道:“朝廷已经下令了,此次巡视不需要接待,尔等按照日常行事即可,天子最讨厌这样的繁缛节,说这样的行为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并且斥之为形式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