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后,墨玦黑沉眼眸中的紧张暗色渐渐散去,坐在驾驶位开车的陆衡知道夫人安然无恙,开口问他现在要不要回公司。
坐在办公室的墨玦听到展馆发生爆炸的一瞬间,血液似乎尽数倒流,他浑身震颤,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单薄的白衬衫根本无法抵御冷风,他只想见到温语汐,怕她出现意外。
得知她无碍,墨玦终究没有把自己的惊慌和紧张说出口,他不想让她担心。
“回去。”
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到了一半,陆衡将车掉头,回到k继续工作。
“傅庭赫,今天……谢谢你。”
公寓楼下,阚清玥向傅庭赫道谢,想起他那件落下的外套,让他稍等一下,她去取出来。
“不用了。”
傅庭赫鹰眸中的暗光变得复杂,隔着墨镜,阚清玥看不到他落寞又深情的目光。
“不要让自己受伤。”
即便我没有办法占有你,也不想永远的失去你。
他的唇瓣动了动,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勉强自己转身离开,他知道自己再多半分迟疑,可能就会无法控制自己。
今晚,三个人注定一夜无眠。
温语汐在卧室的桌案旁修改自己的论,同时等待着墨玦,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灵活的敲击着,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股如夜般冷冽的气息,眼前的光线也发生了变化。
“阿墨,你回来啦,要吃夜宵吗?”
墨玦的深眸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小姑娘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来到她身边的人是我。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上面贴着的大号创口贴,眸色立刻沉下来。
“伤到了。”
他坐在温语汐的身边,拉过她的左手,紧紧蹙眉,不知道下面伤的有多重。
“不小心划了两道小伤口,已经消毒了。”温语汐解释道,“今天和清玥姐一起去展会,季总监也在,而且傅庭赫也……你都知道?”
温语汐见他丝毫不觉得意外,也没问自己是怎么伤到的,试探的问了句后,长叹了一声。
“是傅庭赫说的吗?”
季总监肯定不会说,但是傅庭赫……他也不像传话的人。
“在你眼里的我难道是一个傻瓜,需要让别人告诉我关于你的消息?”
温语汐听出他有些生气,立刻乖巧的坐好,心虚的抿抿唇,顺势撒娇般的钻进他的怀里,“阿墨,我一直在等你,不要凶我嘛。”
墨玦无奈的垂眸,心疼的摩挲着她的手臂,“真的不严重?”
“嗯。”
温语汐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真的不严重。
“不管爆炸案如何发展,你都不许再插手。”
“嗯嗯。”
温语汐再次点头,事情都解决了,我当然不会再插手。
“还有,我在展会上遇见了荣婧姿……”
温语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说了一下,“她听我提到订婚的事,表情有些奇怪。”
墨玦黑沉的眸如同深不见底的井,他将暗藏锐利的眸光隐藏起来,对温语汐轻声说道:“不用管她,如果她敢针对你,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温语汐星眸中的微光变了变,她还不知道她父亲的公司被墨玦划入“黑名单”了吧,商场如战场,错综复杂。
“阿墨,你在洗澡之前,能不能去我的画室帮我把桌上的那本期刊拿过来。”
“和我说话需要这样客气?”墨玦笑了笑,抬手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等着,我现在去拿。”
呼……他不生气了,温语汐松了口气,他怎么知道我去展会了,是任瑄哥和他说的?不对啊,任瑄哥说过自己不会主动向阿墨汇报我的行踪,当时又没有人跟着我。
算了算了,我去展会又不是秘密,管家也知道我今天去哪儿了,阿墨惦记我,只要随便问一句就能知道。
墨玦推开画室的门,走到桌旁拿起那本杂志,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没有关好的抽屉上,他发现有什么夹在了缝隙里,导致抽屉关不严,便拉开了抽屉。
除了一些画笔,模具以外,里面的一个白色透明的密封袋引起了墨玦的注意,他把袋子拿出来,看到里面装着两张叠的整齐的男士手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样的深蓝色,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汐汐为什么要把他的手帕放在抽屉里保存。
她提到了傅庭赫,提到了宁淮风,却唯独没有说自己去参加的是以利亚策划的古物展。
他将密封袋放回原位,关好抽屉,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