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不久宁岑买凶杀人残害赵氏的传闻,皇帝已经知晓。
为此事,今日散朝后,还特意把宁岑叫去御房问话,虽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言语之间全是敲打之意。
当时赵家被判满门抄斩,太后出面为赵氏求情。
皇帝当即也恩准了赵氏不死,可宁岑竟敢枉顾圣意,私自处理赵氏,实属僭越。
现在还闹得沸沸扬扬,皇上自然不悦。
好在这一次,并无实证,只是流言蜚语,皇上便也言语警告一番就放过了。
回府的路上,宁岑双目冷厉,果真伴君如伴虎,自己若想在朝堂上屹立不
倒,看来光有长公主一个靠山还远远不够。
必须要好好想办法,该怎么稳固自己的地位。
一到府中就听说齐王前来下聘,真是老天爷在给他指点迷津,为了宁家的荣辱,不过是婚娶之事,有何不可。
自己不也是先后娶了两个不喜欢的人,才换来如今的荣华。
妹妹真是太不懂事了!
宁岑还是本想好好劝诫宁幼彩一番,让她多为家门荣辱考虑,可眼见她顶撞长公主的架势,还是算了。
如此不懂事,还是嫁出去好了,省的在家里惹长公主不痛快。
——
虽心中有千百万个不愿意,终
是胳膊扭不过大腿。
在半月之后,宁幼彩还是被宁岑嫁给了齐王。
虽是嫁给齐王,但因为齐王府对喜事早就习以为常,也是一切从简。
在宁府这边也没有过多铺垫,毕竟是嫁做人妾,到底不风光。
若是大张旗鼓,自己妹妹给老王爷做妾,对自己的影响也不好。
宁岑心里盘算的门清,婚事遮遮掩掩办完就行了,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
宁幼彩这半个月早已哭麻木了,不管自己如何哭爹喊娘,兄长便是铁了心不改变主意。
母亲也没有办法,长公主更是从来没有把她当过自己人。
全
家人的心意,她完全压不过去,不管是摔东西还是生闷气,这门亲事,也没能改变。
她现在坐在轿子里,一袭红衣,红帘摇晃,心绪起伏。
只盼着去了王府,王爷能当没她这个人,让她静静地了此残生。
此生无缘是成为楚王妃了。
想起当年,她初到京城,看见楚王打马而过。
马上放着一匹带血的白狼,马背上的他一袭玄紫袍,风姿翩翩威风凛凛。
不管是高门贵女,还是寻常人家,所有姑娘都倚楼看他,绞着手帕,如痴如醉。
当时她就下定决心,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嫁。
她曾
以为,兄长都顺利当了驸马,自己嫁给楚王应该是易如反掌之事。
不料,竟成了这个局面……
因为两场喜事相隔的时间太近,齐老王爷还是要给王妃一些面子,便没有办宴席。
其实更深的心思是,自上次回廊见了一面,齐老王爷便日日都想着“宁小姐”,今日终于将她迎娶进家门,哪还有心思办酒?
宁幼彩坐在床榻上,心里七上八下,很是害怕……
而且也不知道,老王爷都一把年纪了还能不能行?
万一待会,老王爷忽然不好了,要叫大夫怎么办?
那自己岂不是京城第一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