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叹息一声对杨泰道:“杨治头大祭酒,你就免为其难给他们看看吧——这些江湖绿林道的也真是的,招惹这些无必要的是非干嘛?”
方泰满不情愿地答应一声,用不可置疑的口吻对张蒿和葛老三说道:“都把衣服脱掉,只留一条短裤,脱净了!脱净了!”
“——不是我家小师君的话,看在我家小师君的面子上,就老子我这个脾气,我根本对你们不屑一顾,今儿个算你们寻到了真佛!”
张、葛二人腿上麻木不仁,心头惊慌,惶惶灯烛下各自脱得赤条条的。
几个五斗米道的众人一边看着,一个壮若肥猪,胸前黑毛蓬乱,一个瘦骨伶丁,像个干猴,都是肚里憋不住地暗笑。
“站好!不要运功!”
“是……”
“看着我,东张西望什么?!”
“是……”
杨泰却不近前去,端起桌上一碗茶,离那二人约许五步之遥,突然左右脚齐顿“嗬啊——”大吼一声。
同时,右掌虚空一个白鹤亮翅,在茶碗上空虚绕三圈。
顿时,自腰功带以上,只见一个气包周身运来运去,脸涨得喷了猪血一般。
至此,杨泰方箕张右掌向二人凭空推去,众人不禁一阵低声惊呼:
葛老三和张蒿双乳期门穴当中,竟各自显现出一个殷红色的掌印!
张蒿和葛老三看得清爽,顿时唬得面无人色。
燕天云也自心下骇然,指着问道:“小师君,这就是化骨绵阴柔掌?”
“不错,这是化骨绵阴柔掌。”
杨泰不动声色地说道:“是山东端木世家独门绝学、老子偷来的功夫。为这件事我三次登门端木家,送了千金重礼,承认只戏耍不打不传,才算被他家勉强收留传授,还传不尽然,要留一手。”
说罢,又一指面前张蒿和葛老三:“他们定是口不关风,说什么歪派话惹恼了他端木家的传人。不妨的,端木家的只是略略惩戒他们,并不会真要了他们命的。”
张蒿和葛老三这才知道方泰的手段,明明是他亲手所为,还要当面嫁祸给端木家,真是无耻之尤。
张蒿和葛老三现在受窘,有求于人,只得忍气吞声,双膝一软齐跪了下去,只情一个劲叩头,求告“那就请大师父金面,赶紧给予我们救治……这会子膝盖下头都早已没有知觉了……”
“你们方才说‘明天’来。”
杨泰板着脸道:“不是老子愿好心替你们救治,你们还有‘明天’?”
他摆步儿踱着,像私塾老先生给学生讲,缓缓说道:“化骨绵阴柔掌不传江湖已经一百三十年了,是端木一家的独秘。”
“这种掌可怕之处,击人不用挨身,五丈以内都可施用。”
“中掌之人也无大痛苦,只四肢百骸麻木如同中风无药可医。”